一次的偶遇是巧合,但当所谓的‘偶遇’频频发生的时候,那还能算是巧合吗?她不只一次怀疑过这个问题。

    暑假来的很快,在以往,b起压抑的家里,严子乔更喜欢在凉爽的夜晚里去外头遛达,可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变得太过的神经质,她老是有种无时无刻被人跟踪、监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在暑假正式开始後,变得b过去都还要更加强烈,强烈到她无法忽视的地步。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把自己的担忧告诉母亲,但每当她看到母亲那张与自己神似却冰冷的面孔,她就什麽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告诉母亲又如何,她真的会在乎自己吗?

    至於小阿姨,阿姨最近为了表姐户籍的问题累的几乎要病倒,好像是因为原先说好让表姐寄户口到明年九月入学後的亲戚,突然改口要表姐立刻迁出还是怎样的,总之,因为这件事,阿姨在蜡烛两头烧的情况下,也减少了来看她的次数,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拿这件事去烦阿姨。

    其实她知道,就算严珍臻再怎麽疼Ai自己,在阿姨的心中,她还是b不过表姐的。

    她并不怪阿姨。

    必须要学会一点才行。

    她开始尝试着靠自己的力量去注意周遭的人、事、物,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後,所有的证据都隐隐指向同一个人。

    一个她信任且Ai慕的对象。

    明明那人的家离这里也有一大段距离,深夜想买东西的话,根本没必要特地跑来这附近,为什麽她会时常在深夜---尤其是她感到被监视的时候突然遇见他呢?

    尽管她不愿意去相信,可怀疑一旦出现,就会开始生根,一点一滴地将整个心灵也腐蚀。

    而让这份怀疑变成肯定答案的关键点,就发生暑假即将结束前的那一个夜晚,在睡前她听到了天花板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於是她拉开了窗帘,想确认外头的雨势。

    然而,在下方的街道上,她却看到了那个最近她频频‘偶遇’的身影。

    杨宗儒头戴鸭舌帽、穿着连帽T、撑着伞,正凝视着她房间的窗口,似乎没意料她会突然拉开窗帘,他吓了一跳,摀住脸,转身匆匆离开,但哪怕只有对上眼的那短短几秒,都已经足以令她认出他来。

    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就站在那里的?他监视自己多久了?这样频繁的监视,他到底对自己有什麽意图?恐惧从脚尖开始,缓缓地向上蔓延了她的全身---

    好可怕。

    真的好可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努力撑起因为惊吓而变得无力的双腿,握住门把,她摇摇晃晃地往楼下奔去,还差点摔了一跤,她碰碰地敲响二楼的房门,整栋房子充斥着回荡的声响。

    “怎麽了吗?”

    即使在这样的深夜被叫醒,严惠玲也维持着温婉气质的形象,没有透露出半点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