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莱米的回应仍然冷淡,但我却松了一口气。

    至少我和他的关系没有差到他会无视我的地步,b想象中要更好一点。

    他路过客厅时顺手取下挂在沙发背上的校服外套,穿上的动作倒是跟我印象里他抖开斗篷时一样利落。

    漆黑的立领外套左侧还别着汉字名牌,我辨认出这是我公司附近那所直升中学的定制校服。那是所偏差值很高的男校。

    桌上热好的早餐微妙的是一人份,眼见莱米只是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N就要出门,我yu言又止,终究是忍下了劝他多吃一点的话。

    “路上小心。还有就是……”

    目送他到玄关处时,我踌躇着,最后仍是不甘心选择继续方才那个讨嫌的话题:“你手上的伤……”

    “看来姐姐今天真的睡傻了。”出乎我意料,莱米居然愿意回应这个话题。

    他褐绿的瞳孔无光时更倾向于幽深的黑绿,玄关的台阶差让我得以与他平视。

    他明明面无表情,我却不知为何从他被凌乱前发遮住大半的眼瞳中,读出些许自嘲的情绪来:“好吧,我答应你,暂时不会再做这种让你担心的事情。”

    “在你想起来你本应该清楚的那个原因之前。”

    ……

    …………

    “告诉我,你刚才透过真实之眼,看到的是什么。”

    掷出的问题先落在了一片沉默之上。

    明明是彼此之间的对话,短弓和长刀却不约而同地岔开视线,又偏偏一同落在他们还困于梦魇之中的人类指导者身上。

    结罗脸上开朗的神sE淡了些许,但他仍旧弯着眼睛,呼出一口气后叹息般地摇摇头,罕见地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困扰的笑容:“你是故意这么问的,莱米。”

    他单膝蹲下来凝视着她的脸,曲起食指擦去她眼角不知为何流出的泪水,稍长的黑发垂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遮去他垂眸时的神情。

    “我什么也没看到。”他说道。

    实话。

    他居然敢说实话。

    这个回答既算预想之外,也算意料之内。莱米沉默地注视着结罗替她拭泪的举动,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按上短刀,缠了防滑绳的刀柄触感冰冷粗糙,他忽而又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