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里，一辆马车奔跑在官道上，天上白晃晃的月光照在前面赶车的男子身上，冷冽的寒风从车身周边呼啸吹过。
马车里，林斐正呆滞着一张小脸坐在里头。只见他头发略微杂乱，坐姿颓废，双手拢住的腹部有着明显的隆起。
上次回家跟林五斤说了怀孕的事后，那老货也没甚好办法。他没有钱，也没有胆子跟林父坦白，只让林斐自己回青城后抓点堕胎药吃。可林斐哪敢自己去抓那药，只好心惊胆战地一直这么瞒着，希望师门繁重的训练能让这个孩子自己流掉。
可怀胎八月，终究还是没能瞒住。在一次比试中，林斐被一阵胎动折腾的头晕目眩，一旁的师父见状，上前把住他的脉搏一诊，再一检查身子便什么都清楚了。
盛怒之下，师父当即就要逐他出师门，赶他回家。林斐不敢求情，只流着泪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权当作报答师父的授业之恩。
想起当时师父生气的表情和周围师兄弟窃窃私语的模样，林斐不禁心如刀割。这时，车外传来赶车的五师兄的声音：“林师弟，你也别怪大师父，今日之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父不好徇私，只能从重处理。”
顿了顿又道：“别看他老人家面上好像跟你恩断义绝了，背地里还是担心你的，否则也不会寻了我来送你回家。你...你且安心养胎，这练武之事，还是择日再谈。”现在青城剑派上上下下都已知晓大师父最疼爱的小徒弟是个怀了孕的双性人。
林斐听见这话，未置一词，许久不眨的眼珠微微转动。
他摸上自己隆起的肚子，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白天事情败露后师父气急的声音：“林阅之啊林阅之，你送来的好儿子！”骂完，师父又话锋一转，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己道：“你个逆徒！自己身为双性之体，为何不来告知为师？就算一时惶恐，未敢上报，那你平日里也该洁身自好，修身养性！”
说着，师父痛心地蹲下身子望着眼前哭得满脸是泪的林斐道：“为师不怪你欺骗于我，你天资极佳，假以时日必能在剑术上有所长进，届时就算师门上下都知道你是双性之体，那又有何妨？有为师在，谁又敢小瞧了你去？可是现在呢，现在你不但小小年纪就失身于他人，还怀有身孕！现在临盆在即，你让青城剑派的脸面置于何地？”师父按住林斐稚嫩的肩膀，吼道：“你又将自己的前途置于何地？”
跪在地上的林斐泣不成声，师父猛地站起身，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咬牙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徒儿，从此以后，各自珍重！”
思及此，林斐再也坐不住，靠在马车壁上放声痛哭。
月光下，马车一路踏尘而去，车厢里传来的细弱哭声消散在呼啸的秋风中。
林父是在半夜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
他披着衣服下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屋子打开院门，就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站在门口，身旁还有一位穿着青城剑派衣服的弟子。
还没等对面开口，林父便看见了儿子异样的腹部，顿时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五师兄跟林父交代了一下事情始末，就匆匆离开了。林父铁青着一张脸将林斐拉进门里，还没等门完全关严就低声喝问道：“逆子，我只问你，谁让你怀孕的！”
林斐低着头，默不作声，林父一连问了几遍都是如此。
林父是读书人，不会动手，只气地额头脖颈青筋暴起。他一把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掼在地上，骂道：“你个不知羞耻的！事到如今还想为那兔崽子遮掩不成！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林父被气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林斐则抱着肚子站在一旁，他向来令人赞扬的坚韧品格现在成了棘手的事情。林父平复了一会儿，他咽了口唾沫道：“你今天不跟我如实说来，咱们就一直站在这儿到天亮！”
看儿子还是一副闷葫芦的模样，林父忽然意识到不能如此逼问，儿子的性格他还算了解，吃软不吃硬。他抹了把脸，努力压下怒气，声音平稳地说道：“小斐，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那个小子如果真的喜欢你那他是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的，来，你告诉父亲，他是谁？”
看见父亲没有之前那样气，林斐这才敢开口，只听他小声说道：“林五斤。”
“谁？”
马车里，林斐正呆滞着一张小脸坐在里头。只见他头发略微杂乱，坐姿颓废，双手拢住的腹部有着明显的隆起。
上次回家跟林五斤说了怀孕的事后，那老货也没甚好办法。他没有钱，也没有胆子跟林父坦白，只让林斐自己回青城后抓点堕胎药吃。可林斐哪敢自己去抓那药，只好心惊胆战地一直这么瞒着，希望师门繁重的训练能让这个孩子自己流掉。
可怀胎八月，终究还是没能瞒住。在一次比试中，林斐被一阵胎动折腾的头晕目眩，一旁的师父见状，上前把住他的脉搏一诊，再一检查身子便什么都清楚了。
盛怒之下，师父当即就要逐他出师门，赶他回家。林斐不敢求情，只流着泪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权当作报答师父的授业之恩。
想起当时师父生气的表情和周围师兄弟窃窃私语的模样，林斐不禁心如刀割。这时，车外传来赶车的五师兄的声音：“林师弟，你也别怪大师父，今日之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父不好徇私，只能从重处理。”
顿了顿又道：“别看他老人家面上好像跟你恩断义绝了，背地里还是担心你的，否则也不会寻了我来送你回家。你...你且安心养胎，这练武之事，还是择日再谈。”现在青城剑派上上下下都已知晓大师父最疼爱的小徒弟是个怀了孕的双性人。
林斐听见这话，未置一词，许久不眨的眼珠微微转动。
他摸上自己隆起的肚子，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白天事情败露后师父气急的声音：“林阅之啊林阅之，你送来的好儿子！”骂完，师父又话锋一转，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己道：“你个逆徒！自己身为双性之体，为何不来告知为师？就算一时惶恐，未敢上报，那你平日里也该洁身自好，修身养性！”
说着，师父痛心地蹲下身子望着眼前哭得满脸是泪的林斐道：“为师不怪你欺骗于我，你天资极佳，假以时日必能在剑术上有所长进，届时就算师门上下都知道你是双性之体，那又有何妨？有为师在，谁又敢小瞧了你去？可是现在呢，现在你不但小小年纪就失身于他人，还怀有身孕！现在临盆在即，你让青城剑派的脸面置于何地？”师父按住林斐稚嫩的肩膀，吼道：“你又将自己的前途置于何地？”
跪在地上的林斐泣不成声，师父猛地站起身，闭上眼睛不再看他，咬牙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徒儿，从此以后，各自珍重！”
思及此，林斐再也坐不住，靠在马车壁上放声痛哭。
月光下，马车一路踏尘而去，车厢里传来的细弱哭声消散在呼啸的秋风中。
林父是在半夜被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
他披着衣服下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屋子打开院门，就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站在门口，身旁还有一位穿着青城剑派衣服的弟子。
还没等对面开口，林父便看见了儿子异样的腹部，顿时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五师兄跟林父交代了一下事情始末，就匆匆离开了。林父铁青着一张脸将林斐拉进门里，还没等门完全关严就低声喝问道：“逆子，我只问你，谁让你怀孕的！”
林斐低着头，默不作声，林父一连问了几遍都是如此。
林父是读书人，不会动手，只气地额头脖颈青筋暴起。他一把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掼在地上，骂道：“你个不知羞耻的！事到如今还想为那兔崽子遮掩不成！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林父被气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林斐则抱着肚子站在一旁，他向来令人赞扬的坚韧品格现在成了棘手的事情。林父平复了一会儿，他咽了口唾沫道：“你今天不跟我如实说来，咱们就一直站在这儿到天亮！”
看儿子还是一副闷葫芦的模样，林父忽然意识到不能如此逼问，儿子的性格他还算了解，吃软不吃硬。他抹了把脸，努力压下怒气，声音平稳地说道：“小斐，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那个小子如果真的喜欢你那他是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的，来，你告诉父亲，他是谁？”
看见父亲没有之前那样气，林斐这才敢开口，只听他小声说道：“林五斤。”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