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阳,照得春凳发暖。一碧玉青年着了件水色松鹤肚兜,下着开档短裤,被绑在春凳上。

    用的是鲜红粗绳,将那细腕蜂腰衬得愈无暇。青年被绑得结实,手束在凳腿,腰紧紧缚在凳面儿,腹下垫一厚厚的浅色软枕,后面两团儿被高高托起。双腿不像平常受刑被并直绑在凳尾,而是叉开在两侧,束住脚腕。

    一蓄须老者将青年身后景色全入眼中,正疾言厉色,单手扬着宽大竹板,欲挞楚。青年墨发凌乱,后背光纤,后穴里插着三四块长姜,正紧抱春凳,仰头咬住白帕,似要承不住这严酷责打。

    温东岳紧紧盯着这画儿,身下窜出火来。

    颜色清新的彩画上,只那两团厚肉涂了重色,有粉色掌印,有细棱交错,还有大竹板盖过的深红印子。

    这青年,已是叫不少工具责打过,现又被紧紧绑在春凳,接受更严厉的惩罚。

    温东岳看着那深红团子,不知用手摸过多少回,又将目光转向老者,恨不能身临画中,代那老者,将竹板狠狠拍在那欠揍的屁股上!

    一定是犯了大错!才被这样重重教训!

    温东岳呼吸急促,又急急地摸了摸那画中肉团数下,知终究幻梦,颓败地坐了下来。

    他还盯着那副画,画中秋日暖,正如如今他被裹进冬阳。

    这样一副淫糜荒诞的训诫图,竟还叫人觉得温馨。

    那老者的虽一手执板无情,另一手却抚在青年头上,状做安慰。

    青年虽怕,却乖巧柔和,不做一丝躲闪。

    温东岳也伸手,拍了拍画中青年的头。

    他想要这样一个孩子,一个任他施为,不把他当怪物的孩子。

    可天底下,没有这样的孩子。

    温东岳把这小书放回暗格,重新锁好。转身出了书房,去内室开了花窗,倚在罗汉塌上,望着天发呆。

    那书是个叫“小舞妃”画的,曾在肃州的一个小画坊秘密售卖。只册印了三本,温东岳两年前隐名埋姓,高价从书贩买得。

    关于“小舞妃”,又是重说纷纭的秘闻了。

    温东岳甩甩头,叫自己不要再想。抬头看天去,刚才还舒朗如镜的天,现已阴云压下。那云层绵密,又黑又厚,冷风刮进来,凉了温东岳一身欲。

    要下雪了。

    午过三刻,温东岳总会在这时昏昏欲睡,也不愿吃饭,就撑着头,去寻他的梦去了。

    他能有这种嗜好的根源,来源于他的大哥,秦王温嵩。即先帝南太宗,当今小皇帝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