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润望着他,眸中似悲伤,似自嘲。

    他俯下身,将柿饼捡起来,放进自己怀中。

    宋普推门声惊醒二人,温东岳不及多说,上前一把捉住温亭润的手腕,慌忙带他进书院。

    在书院大门合上的最后一刹,狭窄的门缝中,突然,探出一只手来——

    “言礼!言礼!!!宋言礼!!!”

    宋普被他吓了一跳:“王爷!!?”

    “来了来了!赶上了!赶上了!!!”温东岳激动道,“开门!快开门!”

    “好,好好!”宋普同他一般激动,忙给他推开大门,“快!快去——!!!”

    温东岳拉着温亭润狂奔去找书办,宋普望着二人飞奔的样子,摇头笑了笑。

    “一丈尺”像现在这样肆意,还是六年前的事。

    等登了州籍,验完个人私件,已是亥时。选斋舍的时候还碰上了王承书一伙,温亭润躲在温东岳身后不敢吭声,温东岳瞧他那样子,当即带他回了别院。

    好在住斋自由,并不强制。温东岳的别院离书院也近,步撵儿去只一盏茶功夫。

    此刻他二人坐在回别院的檐轿里,缓神过来皆冻得牙齿打颤。

    温东岳想解释点什么,他知自己在书院前的那话伤人,但又拉不下这个脸。

    这也怪温净啊,来拜学哪有踩点的。

    沉默半刻,温东岳瞧他身上道袍全是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还是不禁问道:“做什么去了。”

    “……”

    温亭润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垂着头不肯说话。

    “看你籍件儿是肃州。你母亲应该是西疆人吧。”

    “……”

    “辩答明日下午来我书房再行,还有……”

    “你似乎,也并不惊讶我就是温东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