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东岳没觉得自己曾做错过什么,咳了一声,把脸露出来,背对着温亭润。

    “老师,老师。”温亭润轻轻唤他。

    青年声如溪泉,落地成雨。

    有温东岳没有的恬润。

    “老师,老师。”

    “……”

    “老师,您睡醒没?”

    听着温亭润这样一遍遍叫他,他心里才舒坦了些,一直板着的脸松了松,很受用地“嗯”了一声。

    “润儿先伺候您洗漱吧。”温亭润将热水端到温东岳床边,躬身站着。

    “嗯?谁教的你这些。”

    “‘摄衣共盥,先生乃作。’”温亭润念了一句。

    “嗯,管仲的《弟子职》倒记得牢。”温东岳淡笑一声,接过温亭润递过来的手帕。

    他净了手,洗了脸又漱了口,准备起身时,还是头疼地不愿动。

    温亭润想给他揉揉,温东岳却不让。

    他现在一听到“揉”这个字就不太对劲,面对温亭润,更是戒备得浑身起刺。

    除去肉欲外,他更不想面对的是自己那颗乱跳无章的心。

    “那我喂老师吃饭可以吗?今天的鸡蛋白被雕成了三瓣儿‘小莲花’,小小的。”温亭润说着就去拆食盒。

    温东岳望着他特意哄他开心的样子,心里感动,又笑了:“自然可以,你老师近天命年纪大了,又不舒服,伺候不好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啊……嘿……”温亭润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

    “出言不逊,别仗着你替为师挨了板子这事就能掀过,该罚。”

    “老师——”温亭润替自己叫屈,他当时那是也心急啊,“老师,老师准备怎么罚?”

    “嗯,就罚你再伺候老师吃一口鸡子白吧——”

    温亭润一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