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雪碎的声音,温炎不再多说,转身要走。

    他都快出了亭子了,又折回来——

    “陛下?”

    拿起温亭润刚择净的一个草莓,一口塞进了嘴里。

    走了。

    温亭润捂着嘴偷笑一声。

    就是他完全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他弄明白,很快,小亭子里又进来一尊佛。

    这佛不客气,手拿竹戒尺,一进亭子瞧见是温亭润,转而爽朗笑了:

    “田田初出水,菡萏念娇蕊。”

    温亭润低头不应他这夸奖,抬手做礼:“摄政王。”

    温南衡也不客气,抬腿就坐在温亭润身旁的石凳上,喝了口温亭润刚点好的茶,捏着草莓吃起来。

    温亭润:“……”

    温南衡:“一进门就有新年节礼,真是不错,茶点得好,果子择得也不错——”

    又吃了几个,温南衡看着这盘果子,想了想。

    这盘中莓果,鲜红饱满,齐头向东,连个头差不多都一样,规规正正地卧在青绿瓷碗中,下面的绿叶早被小剪剪去,只剩一整碗红色,水灵灵透着香甜。

    如果他弟弟在。

    那把规矩纲常刻在骨髓里的人,向来讲究,这种细心的事情自然能看出端倪。

    选莓是如何用了心都挑了个头一样的,摆盘时如何费了时的将莓摆的方向一致,还专门费了功夫,将草莓下的草叶一一修剪,方方面面,只透着用心二字。

    这对细节的把控甚至到了强迫的地步,又投其所好于温东岳,难免温东岳会生出其他心思。

    “你辛苦,也吃一个——”温南衡递给温亭润一个草莓。

    “……谢摄政王。”

    “可看见一只长脚的‘小牡丹’经过你这小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