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衡将绳子抛进去,希望就在温东岳眼前,但他如何都不肯去拿绳子。

    怎么拿啊,这叫他!

    “走吧,老师——”温亭润颤巍巍地拿绳子,“我本来就活不长的老师,所以——”

    本就活不长?

    温东岳不敢置信:“润儿?”

    “别拖了,再拖——唔……”背后的砖石似有挪动,牵连他腰上的房梁,一顿顿地刺进肉的深处。

    更疼了。

    他要塌了,他要撑不住了。

    要死了。

    天可怜见,临死前,就让他,认认爹吧。

    温亭润释然一笑。

    “爹啊。”他唤。

    空气戛然,伴着天上零散的雪。

    “快走吧——爹——”

    温东岳本就瞪大的眼一瞬眨都不眨。

    “只求您。”

    “您记得我,记得——”

    温亭润感觉一口气像上不来:“记得润,润儿——别,别忘了——”

    泪水,暴雨一样的泪水。

    混着血,砸在温东岳脸上。

    看不清了,听不清了。

    只知道,面前的孩子,叫了他一声,爹。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