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润望着他,一只手稳稳扶住他的肩膀:“阿炎,冷静些,阿炎——”

    “她开始了她开始——”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她甚至都等不到中秋过后再——她要来取咱们性命了!一定是!”

    “陛下——阿炎——”

    “炎炎——”

    “……”

    温炎颤抖一停,整个怔住。

    炎炎。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人这样叫过他。

    温亭润趁他不动,将他拉入内室。唤人备了桶热水,拿了新衣。

    热水浇到温炎身上时,他才堪堪淡定下来。

    环顾四周,又低头看看身下漂泊的水,温炎溃败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温亭润不说话,只是将热水轻轻淋在他身上。

    他太瘦,背脊肩甲的骨如刀刻,脱衣服时温亭润未曾在他身上发现伤口。郑少兰不屑于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于小辈儿,正如他们关押温霖却从不虐待。

    温炎本不该如此恐慌。

    细猜缘由,温亭润窒息的心更加被桎梏。

    “相信我——”温亭润又一哏,“相信我老师,他起于武将,战场血拼他见惯多年。陛下敏慧,又助他调了帮手,万没有不战而衰,自毁志气的道理。”

    “相信我,阿炎,相信我。”

    温亭润拍拍温炎的背,又给他淋上热水。

    温炎拿开手,眼睛已经全红了,他抬起,望着温亭润。

    “你,就不害怕吗?”

    “……”

    “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三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