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毕业季,也是分手季。

    那几天,宿舍二姐的眼睛都哭肿了,最终还是败给了上千公里的距离,三年的感情以遗憾收场。

    二姐一定很羡慕老小,和男朋友是高中同学,高二在一起,至今已经六年,更是在大三就订婚了,只等一毕业就结婚。

    大姐家庭条件最好,男朋友跟她去她的城市,我们戏言大姐夫是入赘。

    至于我?

    不论是家庭条件还是和男朋友家乡的距离,我都介于她们之间。

    我叫宋雪,出生在H省西北部一个小县城,家庭条件小康,不像大姐一样出身优渥,也不像老小一样家境贫寒,靠着男朋友家里的支持才能读完大学。

    我家和男朋友家乡的距离大概两三百公里,这是一个尴尬的距离。

    我是独女,比较恋家,要是距离短一点,回家方便,我肯定坚定地和我男朋友郑建在一起。

    要是远一点,长痛不如短痛,咬咬牙也就分了。

    偏偏处于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眼见大家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不由得更加烦躁。

    终于,在反复权衡之下,我决定和郑建回老家看一看再决定——殊不知就是这个决定让我落入深渊。

    也怪我太天真,觉得如今交通便利,隔壁省,三四百公里,能有多远,顶多一天也就到家了。

    对男朋友的信任让我忘记了那些被拐卖到山村女大学生的惨案,直到我成为其中的一员。

    那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连下好几天的雨在那天突然停了,湛蓝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阴霾。

    因为我和郑建家都在西北方向,我家比较近,坐大巴三四个小时就能到,郑建每次都是把我送到家再换乘回家。

    那天的车是郑建找的,不是我们平时常坐的那一辆,但是大巴嘛,都大同小异,我也没多想。

    坐在同一排相邻的两个座位,我们的手握的紧紧的,谁也没说话。

    是的,我还没告诉他我的决定,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能那天吃早饭了,平时不怎么晕车的我有点难受,我对郑建说睡会,到我家叫我一声——去他家之前我打算回趟家。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郑建悄悄松了一口气。

    再次睁眼天已经是傍晚,车已经过了我们县城,在一个很荒凉的土路上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