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孟富敏一个巴掌抽在孟慈脸上,气的领口崩开,“你不要忘了,当初你母亲把你生下来是因为什么!如果你要当喜欢男人的狗杂种,就和孟家断绝关系,我孟富敏没你这种娘炮儿子!”

    “我始终没忘过。”孟慈看向窗外,破碎的眼泪流下白皙的脸,“是因为打掉我妈妈会大出血死掉,她才被迫把我生下来。可是爸爸,你又怎么会觉得我有你这种父亲很骄傲呢?”

    “老陈,给我停车。”孟富敏忍不下去,“说胡话你就滚,我不想因为你丢了脸面,;两个哥哥都是高材生,有谁像你一样混蛋?”

    “我在学校活不下去的时候,是他救我,一次又一次。”孟慈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说着,“因为你,我受尽欺负。他们讨厌我是官二代,讨厌我从小养尊处优、享受特权,他们我拍裸体照片,剪我的头发,撕我的课本,甚至还肆意玩弄我的生殖器。我被虐待的时候,只有他,一次又一次把我从绝望中拽上来,让我反抗,只有他真心要帮我。”

    “老陈,你耳朵聋了,我让你停车听不见吗!”孟富敏暴躁大喊,皮鞋一脚脚踹着驾驶座,发泄怒意。

    “你让我改正,我改什么啊爸爸?他不仅仅是和我性别相同的人,更是我的羽翼,我的光。”孟慈转过脸,流着泪看孟富敏,“我爱自己的救世主,难道有错吗?”

    “疯子!”孟富敏狠狠又扇孟慈一个巴掌,大叫,“你为了那点不成熟的狗屁爱意就要把你爸爸毁掉,是不是?”

    孟慈脑袋撞在车玻璃上,淤青一片,嘴角也流下血来。

    他不再反抗了。

    因为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孟富敏这样的父亲,眼里永远只有仕途。

    难怪那些人痛恨孟富敏,讲他虚伪、善变,不配为人。

    这些极端评价,孟慈此刻终于能共情到一点点。

    他父亲就是一个很混蛋、很暴虐的人。

    难怪所有人都恨。

    车子开入高级别墅,下车后,孟富敏率先摔门离开。

    孟慈一言不发,顶着肿胀的脸在夜色中看了这个“家”最后一眼,一抹嘴角,义无反顾地向学校走去。

    他不能接受任何人把他对刘潭地迷恋讲述成一种错误,一种恶心癖好。

    孟富敏让他改正,好啊,他就彻彻底底的改给他看。

    登上楼顶,他将沾着口香糖遗迹的校服脱下来,慢慢抱在怀里,亲吻一记。

    然后孟慈闭上眼睛,赤身裸体地跳了下去。

    ——他无法为自己对刘潭炙热的爱挽尊。

    既然如此,就让他用最忠烈的方式,将它永远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