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巳不似宋时驭,他有关人际关系方面突发情况的处理能力几近于零,譬如此刻,州巳怔在原地,又忽然退出门外确认了一次门牌,再次确认后才打消了走错家门的猜想。

    彼处宋时驭的手空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的场面十分尴尬,可他似乎并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顾自收了手,前一步揽过州巳小臂引他入室,一派自来熟的样,“外面凉,还傻站着干什么?”

    “呃..”

    不由分说地带上门,宋时驭接过他手上的摩托头盔,“没有提前通知你就搬过来了,确实是我想的不周到……”

    “啊,没有!”州巳看着眼前的Alpha满脸歉意,倒先自责起来,慌忙地打圆场,“之前Amy姐就说以后……”

    州巳卡住了,他根本想不起来房东之前说了什么另一个租客的事,可又不忍心看着人一直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以后……”

    “以后什么?”宋时驭把头盔放在置物架上,转身饶有兴趣地看向州巳。

    “以后…”州巳又沉默了两秒,“以后你会来…!”

    宋时驭被他逗笑了,“是么?”

    他昨晚才让秘书联系房东,州巳要知道也是刚刚知道的,不打算戳破他情急编出来的胡话,宋时驭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朝州巳做了个请的动作,顺着他的话往下编,“确实,一个月前我就已经联系Amy和她沟通了有关租房的事情,今天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州巳在他旁边坐下,环视一遭,问道,“行李呢?我帮你收拾一下吧。那间空着的卧室没人住,我做家务的时候虽然也会带着收拾一下,但也不是很干净。”

    “谢谢,我已经都收拾好了。”宋时驭说,“我听Amy说州先生是位机长,平时工作这么忙,也有时间做家务么?”

    “叫我州巳就行。”他笑着说,“宋先生呢,汉语讲的这么标准,之前也在国内生活过吧?”

    宋时驭点头,“我母亲是法国人,父亲是中国人,我从小跟着父亲长大,所以汉语较法语说的好些。”说完,他侧首看向州巳,又打趣道,“刚刚不是州机长说直接叫名字就可以,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宋先生、宋先生的…”

    “那…宋…?”州巳试探地说。

    宋时驭拍了下他后肩,“直接叫时驭。”

    这一下刚好碰到了昨晚被归林咬破的位置,州巳嘶了声,宋时驭垂眼看去不禁皱眉,左背肩胛上两排牙印结了层薄痂,中间的皮肉红的发紫,看起来还没有散淤的迹象,“谁咬的,家里有没有药箱?”

    一反方才的从容不迫,宋时驭语气变得有些急躁,州巳一头雾水,抬肘就要往后背摸。

    “别碰,会感染。”宋时驭握住他手腕止住他动作,拿起手机把伤口拍下来递给了他,“药箱在哪儿?”

    “在玄关旁的橱柜。”

    宋时驭起身去拿药箱,州巳看着手机里自己的后背,瞳孔瞬间放大一倍不止,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

    宋时驭已经取来了药箱,他坐在他身后,从药箱里拿出了酒精和碘,“刚刚就想问来着,你昨晚是做什么去了,搞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