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说:“一个人新不新和年纪的关系可有可无,无坷无垢的活着,就算到大人说的不容易的八十岁,也是新的。”

    叶无坷问:“到嗝屁也算新的?”

    向问点头:“也算。”

    叶无坷笑道:“那我试试。”

    向问也笑,笑容中似乎有些很浅但很明显的满足。

    叶无坷也仔细看了看大和尚,他问:“大和尚看起来,好像不那么新了?”

    向问回答:“人一旦开始有数不清的惧怕,那就不新了,新的人,什么都不怕。”

    叶无坷看着大和尚,没有问他惧怕什么。

    向问给出答案:“我怕死。”

    叶无坷问:“大和尚说的怕死,是明知去疏勒会死所以怕?”

    向问回答:“是明知会死但不知死之前能不能把真经带回来,所以怕死。”

    叶无坷重复了一遍其中几个字:“明知会死。”

    向问道:“一定会死。”

    他依然温和,面带微笑。

    “那大和尚如果死在疏勒,会不会让数不清的人跟着死?你不去,便不会有战事,你不去,也不用死,不光你不用死,无数大宁边军都不用死。”

    叶无坷道:“你说的真经,我替你拿回来好不好?”

    向问问他:“我自己拿回真经,你替我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