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少年不进门,而是在茶楼门口让大奎摆了个桌子,啪一声敲了醒目,未说,眼微红。

    “我家在东北边疆的大慈悲山下,是个叫无事村的小村子,没读过书,很土气,以前去过最远的地方是离无事村几十里的双山镇。”

    少年朗声开嗓,没有什么定场诗。

    “我没有见过绫罗绸缎,没有见过高楼广厦,无事村里的人躲战乱几十年都不敢出门,更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已经这么美了。”

    “我这样一个村里人,是家里翻箱倒柜也找不出几个钱的出身,除了过年能吃些白面馍馍之外,一年四季吃的都是粗面,我现在这件衣服是借来的,因为我的衣服都是补丁压着补丁,可这样的我,却有三位义父,一位是侯爵,一位是侯爵,还有一位也是侯爵。”

    旁边的一位客人忍不住笑起来:“我当是什么稀奇故事,原来只是吹牛皮。”

    叶无坷说:“我敢说,你敢查吗?”

    那大哥哼了一声:“你敢说我就敢查,你敢编就不怕死?”

    叶无坷道:“一位是晋城候陆昭南,一位是永新候徐正,一位是方城候谢焕然!”

    众人全都惊了。

    如此点名道姓的报出是谁,这少年当真是疯了不成?

    可毫无疑问,叶无坷成功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有个围观的人大声喊道:“我现在就去报官,你敢不逃吗?”

    叶无坷不回应,继续讲他的故事。

    又有人喊:“你若真有那几位义父,你还能落魄到这里说书?”

    更有人笑道:“这说书的倒是有些新奇,头一回听到如此开场的。”

    大奎掐着腰一跺脚,瓮声瓮气的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一听要钱,围观的人就要散去。

    二奎也学着大哥的样子一跺脚:“我有钱!”

    然后一把一把的往外洒着铜钱:“都给老子听!”

    刚才说话那汉子都懵了:“怎么个事儿?这非但开场新奇,连捧场也新奇啊......”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一位师爷打扮的人就急匆匆的走到府治范周担身后,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范周担的脸色随即有稍许变化。

    但他却笑了笑说道:“如此小事,该谁去管去管一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