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坷道:“说是天下间最有名的先生,教出来的弟子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世人都夸赞说,先生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不管是谁跟了先生,很快就能成为名满天下的大才。”

    郑有业:“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典故?”

    叶无坷道:“郑府堂听我说完可能就有印象了......这位先生一生收了许多弟子,就算最不成器的也做到了一郡主官,等到他即将老去的时候,有人问他,先生是有识人之明吗?为何先生的弟子个个都那么有才。”

    “这位先生马上就要咽气了,所以就把秘密告诉了问问题的人,先生说,我都是在小孩子才三四岁的时候就带在身边教导。”

    “那人听了之后恍然大悟,说原来先生是从人之初就培养孩子,就像是在一颗幼苗才刚刚露头的时候就开始精心培养,幼苗成长的过程之中,不管是枝杈歪斜还是生长不好,先生都能马上发现,然后及时纠正救治。”

    “那位先生听完之后就摇了摇头说,不是啊......有的孩子天生愚钝,你怎么教他都教不会,有的孩子天生顽劣,你怎么约束都约束不住。”

    “问问题的人更加好奇起来,他问先生说:可是先生的弟子之中没有一个是愚笨顽劣的,先生是有什么独门的办法吗?能让愚笨之人开悟,能让顽劣之人规矩。”

    “老先生笑了笑说,我喜欢种花,我在前堂外边有好大一片花圃,每一个来的客人看到了,都会夸赞我种的花没有一朵开的不漂亮不完美,不管是花型还是花色,都挑不出什么瑕疵来。”

    “那人心说先生这是真的老了,问他弟子的问题他却说他的花圃,可是又不好打断,毕竟先生是真的德高望重,耐着性子听了好一会儿,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先生为什么要提及花圃?”

    “老先生就说,因为这就是答案啊......外人看到我种下的每一株花都那么完美无瑕,所以夸赞我,他们问我为何没有一朵花不好看,其实原因很简单......不好看的,都被我连根刨了丢掉。”

    说到这叶无坷问郑有业道:“郑府堂对这个典故还有印象吗?”

    郑有业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野故事居然按进《概论》之中,通篇上下都没有这样的文字,我现在就可以把《概论》背给你听,你自己看看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

    他刚要背,叶无坷摆了摆手:“不必。”

    他起身,拿了他的书册端起他的茶杯,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着已经要发脾气的郑有业语气平静的说道:“你的那位先生夸你记性好真的没夸错,时隔多年你依然还能完整的背出《概论》且引以为傲。”

    他看着郑有业的眼睛,眼神里有些淡淡的怜悯。

    “可你的先生从来都没有夸过你悟性好。”

    说完这句话叶无坷推门而出。

    郑有业起身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敢挑拨我和先生之间的关系,你可知道先生有多看重我?!叶无坷我告诉你,你今日不把我放出去,明日先生自会找你要人!”

    叶无坷回头看他,眼神里的怜悯更重了些。

    郑有业见叶无坷走了,他气鼓鼓的坐下来:“什么破故事!还说我悟性不好,那不好看的花儿,刨了就刨了,有什么......”

    自语至此,郑有业猛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