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可惜天黑看不清楚,他不知道刚刚那是汗珠还是眼泪。

    他跟没事人一样准备坐起来,却被祝宵抵着肩膀摁了回去。

    祝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声音冷得像冰窖:

    “邬咎,你大半夜发什么神经?想死换个地方,我没空给你收尸。”

    ……

    后来邬咎还假死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没成功,原因大差不差。

    就这么等到拖无可拖到火烧屁股的境地,邬咎使用了最快捷最荒诞的理由:猝死。

    过去种种在脑海中掠过,邬咎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阴阳通界面里,祝宵刚刚发出的话。

    祝宵:【我说是,你就能变回人?】

    邬咎似乎心情还不错:【这有什么难的,你等着吧】

    邬咎忽然想到什么,翘起唇角又敲了一行字过去:【祝宵,你是不是想见我?】

    平心而论,见不到邬咎是有点不太习惯。但祝宵自认也没到“想见”的地步。

    祝宵:【没有。】

    邬咎:【没有你为什么不让我一直做鬼】

    邬咎:【你就有】

    如果邬咎有尾巴,这会儿就该翘起来摇两下了:【没我在太无聊了吧,我就知道。那个黄什么怎么能跟我比?】

    他说的是学院里同方向的黄老师,一位安心做万年老三的佛系奇人。

    邬咎重复了一遍,这次说的是肯定句:【祝宵,你别又想耍赖,你就是想见我。】

    祝宵不想跟他进行这种幼稚拉扯,回了他一个句号。

    邬咎把这当作祝宵的投降信号,用一种勉为其难的胜利语气说:【好吧,我会帮你想想办法的】

    -

    祝宵不知道邬咎想了什么办法,但在邬咎想出办法前,祝宵先受到了启发。

    起因是张岳秀发来了他的论文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