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去楼梯附近看了一眼医院的地图后,走进了一旁的电梯之中。

    进入电梯之后阿道夫直接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想直接退出电梯,电梯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不断闪动的影子就好像不可名状的扭曲之物一般。

    整个电梯中四处都布满了各种诡异的血手印,明明是金属的墙体却留下了深深的抓痕,大理石的地板也有着无数的坑洞,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完全不像电梯外面那每天都被打理的光洁如新的大门。

    而且阿道夫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明明在外面看见电梯是非常正常的来着,进来之后却立刻变了一副模样?难道那条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电梯的规则是错误的?

    电梯也并没有给他判断规则是否是错误,从而后悔的机会,在他刚刚心生犹豫时便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若有似无的灯光一直照在一旁选择楼层的按钮上,似乎在提示阿道夫赶快做出决定。

    他尝试了一下按下了开门的按钮,却发现按钮根本没有亮起。

    那个按钮好像坏掉了,但其他按钮依旧功能如常,他按了一下四楼的按钮,电梯的确开始了运行,不过只是两层楼的路程而已,电梯已经上升了好几分钟还没到。

    明明电梯门已经紧闭,整个电梯密不透风,但一股不知从而来的寒气却直逼阿道夫的面门。

    借着电梯里那时有时无还在闪烁的灯光,阿道夫看向了电梯的墙面,宛如镜面一样的金属墙体中映照着的是自己的倒影,不过那倒影在他注视之后好像……有点奇怪。

    倒影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就好像漆黑的夜空里突然升起了一轮血月一样。

    他映照在镜中的倒影,突然嘴角拉起了一个极度夸张的弧度,随后扒拉着墙体从中爬了出来,伸手直接掐住了阿道夫的脖子,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把他的脖子直接生生掐断一般。

    “咳……咳咳……呕……”难以呼吸的阿道夫咳嗽了两声,由于他现在根本无暇吃下谶言叶,他只能选择了寄希望于另一件保命的道具上——厄运护身符,那件道具他压根就不想使用,里面封存着的东西,是因为椿而变异成的有五十七片叶子的苜蓿。

    据说苜蓿的叶子越多,就越能带给人好运,

    可椿带来的东西,当真可以这样认为吗?

    那百分之五十概率成功豁免惩罚,百分之五十痛苦加倍的效果,让得到它的选手都从来不敢奢求这份力量,但如今也到了阿道夫不得不借助它的力量的时候了。

    就在倒影张开着满是利齿的大嘴朝他的脖子袭来,他的手握紧那枚玻璃吊坠之时,那凶恶的倒影却突然主动放开了他,随后如同春雪一般化为了一滩粘稠的液体,又重新组合成了另一个人形状的生物。

    “你的身上,怎么有他的味道。”虽然“它”完全就是一坨人形的暗红色黏液,看不出任何能够确定身份的特征,但阿道夫能够从“它”的声音里听出,这坨暗红色的黏液是个女人。

    “咳咳咳……他……?”劫后余生的阿道夫并没有任何喜悦的心绪浮现,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女人可能随时会再度袭击他。

    他一边拿起了藏在衣袖里的谶言叶,大脑也在一边极速运转着分析神秘女人说的话。

    这两天他接触过的人有很多,病人、医生、各个科室的主任,由于见过的人实在太多,这种染上的“诡异气味”是谁的都有可能,那么……女人说的到底是谁?

    阿道夫紧握着谶言叶想了许久,女人也默默的盯着他,两人就这样对峙了许久。

    最后他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答案:“你说的……难道是厕所里的那位?”

    “你沾染上了他的气息……却活着离开了那里?”暗红色的黏液轻轻晃动了一下自己那像触手一样的手臂,瓮声瓮气的声音里满是讶异,那种惊讶里……似乎又带着一丝丝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