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特与应隐走完了戏,看到她怔怔的,好像忘了词。

    “怎么了?”

    “爱是美丽的东西,你们给它挂上锁,所以它变得很重。”应隐喃喃念着。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句话,只是此时此刻,姜特用他那双属于雪山草原的眼,注视着她说出口时,她却像是头一次听到般。

    “沈聆老师的对白真好。”

    她回过神来,提点了姜特几句,很细,且耐心。

    姜特久久地凝视她,觉得她今天似乎有什么不同。

    “你演完了这部片,接下去打算怎么办呢?”应隐似乎不经意地问。

    “回到属于我的山。”

    应隐抿了抿唇:“你恐怕回不去。你演了电影,就会成名,会有很多人爱慕你,闪光灯照向你。你在哈英的世界里走了一遭,出去时,已经不是你了。”

    “我还是我,只是我见过了你。”

    应隐微微歪了些脑袋,平静注视着他:“姜特,你要懂得分清戏的,这是为你自己好。”

    “我是不是不能再见你。”

    “如果你还想再见我,你就会失去你的山。”

    姜特心中一震,如滚石隆隆,震起夏季闷雷般的回响。

    应隐看着他一会,很轻很缓地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柔和的笑:“记得换一种更保护你自己的演戏方式。”

    她说完这句话,不再等姜特有回应,转身回到她自己的休息位。那里升着炉子,木椅上盖着毛毯。她坐下,专心致志地烤火,等待开拍。

    因为是姜特的主场,拍戏的进展不受应隐掌控。试戏时明明还好的,当摄影机开始运转,姜特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你心里装着什么事?”

    Ng多次,栗山把人叫到导演组棚下,严厉而直白地问:“你心乱了,回去。”

    姜特抬起眼眸,他眼眸中的疑问深刻而锐利,继而瞥向棚外的应隐。她今天似乎很忙,每条的空隙,她都在发消息。

    跟应帆说,新年快乐,长命百岁,漂亮到老。

    跟柯屿说,新的一年事事顺心,跟商陆一起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