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也没发现车停稳了。

    “到了,下车。”

    “我不下。”应隐死死揪住安全带:“我就在车里睡。”

    “……”

    “别说傻话。”

    咔哒一声,商邵将她安全带解开。

    应隐用力将带子拽牢,不准它滑:“我可以去后备箱睡。”

    “……”

    “我走下山。”

    “下山十公里。”

    应隐拧开门,真下车了。

    这建筑固然充满了优美典雅的品味,但就像是压在她心头,让她喘气都费劲,小小的身体如蚂蚁。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对尚坐在车里的商邵用气声说:“拜拜……”

    商邵:“……”

    还拜拜。

    走了几步,被人从身后一把打横抱起。

    应隐受惊,但牢记不能惊动人,自觉用双手紧紧捂住嘴。

    “他们住在另一边,”商邵口吻散漫,用正常音量说话,“走过来要十五分钟。”

    他很久没回来,用得惯的老人都被带去宁市,因此这半爿别墅空空荡荡,只有一间佣人房里有人看守。

    商邵垂眸,对应隐“嘘”了一声,抱着她三两步跃上台阶。

    他简直像个偷偷带女朋友回家住的高中生,偷偷地亲热、偷偷地留宿、偷偷地给她找吃的,然后被父母发现,一五一十地交代早恋经过,再挨一顿毒打。

    台阶好多,左转三阶,右转三阶,坐电梯,过走廊,转过一间又一间开阔的厅堂。应隐甚至都叫不出这些空间的命名,不是起居室,不是书房,也不是客厅、活动室,总而言之,转得她眼花缭乱。

    她吞咽一下,未雨绸缪地矜持起来:“我自己可以走……被人看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