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曹捕头也是个担当当的人,看来渊渟用人也是有些想法的。”谢征鸿赞许的捋了捋胡须道。

    几人说笑间又逛了片刻,便径直往县衙走去。而此时的县衙,在收到守卫的通传后,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动了起来。

    “你们几个,把后衙西跨院的房间收拾出来,注意炭火备足。”

    秦叔说话间又指派了另一名丫鬟道:“吩咐后厨,晚上的菜品以清淡为主,老太爷不惜大鱼大肉,铺张浪费。”

    “是!~”丫鬟连声应道,快速退了出去。

    “连夕丫头!老太爷的被褥还要你亲自出面,我怕下面的人准备不充分,让老太爷晚上睡得不安生。”

    “秦叔放心,小姐一早就交代好了,晚些时候奴婢送过去。”连夕乖巧的应声道。

    院中的下人忙作一团,客厅中的谢凝之却是面色凝重,眼神好似要冒火一般的盯着谢淑婷。

    气氛沉寂了片刻,谢艇玟终究是难以遏制,抬手一拍桌案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谢淑婷不急不缓的抚了抚茶盏道:“父亲稍安勿躁,祖父不过是来看看我们而已。”

    “看看而已,哼!~”

    谢艇玟冷哼一声道:“父亲年岁已经半百,此行若是折腾出个好歹,你让为父怎么跟兄长交代。”

    谢艇玟这话并无毛病,如今谢艇昀在国子监,他需要的人脉全靠谢征鸿撑着。

    倘若此行,谢征鸿出了任何问题,大房怕是杀人的心怕是都有了。看似简单的出游,带来的后果是不可估量的。

    谢淑婷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便让沿途的商户帮忙照看。谢征鸿这一路是什么苦都没吃到,反而精神越发的高涨。

    竟在父女人争论之际,秦叔提起长衫快速走了进来,高声喊道:“老爷!老太爷已经到院中了。”

    “噌!~”

    父女两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弹跳起身。

    谢艇玟一脸的担忧,生怕谢征鸿此行受创。谢淑婷却是满眼欢喜,相比于父爱,她感受最多的便是隔辈亲。

    不多时!便闻院中传来爽朗的笑声:“淑婷丫头!祖父来了你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一道伟岸而苍老的身影,如同那苍松般挺拔,带着一种沉稳而厚重的气息,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当两人将目光落在谢征鸿的身上之时,眼眸中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水雾,好似顷刻间就要奔如泉涌。

    只因为那原本银丝几缕的碎发,不知何日何时早已被风雪侵染,变得鬓角银白,须发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