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是您的推车,要不我们送您一程吧?”

    老伯又摇了摇手,笑了一下,“没事,我家就在前面,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说完他重新推起了车,步履蹒跚的走上了小路。

    赵朗拍了拍手,一回头,便见江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老伯的背影。

    “怎么了?”

    江黎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可能是我这几天没休息好吧。”

    赵朗看了一下她略微泛着乌青的眼底,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这几天太过操劳了,反正那帮人已经落马了,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江黎点了一下头。

    赵朗又笑道:“怎么,江大师天天为别人画符保佑美梦,自己却睡不好吗?”

    江黎知道他这是再用玩笑话在化解自己紧张的情绪,遂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道:

    “毕竟医者医人不医己。”

    但,就在他们转身消失在小路尽头的瞬间,原先那个推着一车稻谷的老者却突然停住了步子,而后缓缓地转过了身。

    原本一双浑浊的眼睛此刻也变的清明了起来,逐渐迸射出了一股可怕的寒光,眼睑下方的一处伤疤也若隐若现。

    “呵,江黎是吧.”

    他一定会让这个女人付出她应有的代价!

    回到家后,赵朗径直去了二楼。

    正值傍晚,没开灯的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只依稀透着点昏黄的霞光。

    趁着这抹霞光,赵朗踱步到了书桌边,拿起了那张已经泛黄的台历,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这样的红叉在这页日历上已经存在二十个了。

    赵朗盯着那些刺眼的红,突然有些感慨。

    “已经二十天了啊。”

    有风从裸露的窗台外吹了进来,将原本合好的台历扬了起来,也将这份秘密暴露在了空气中。

    ——每一页都是今年的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