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忍无可忍,愤怒地打断对方:“那不是六百常备军,是农民!是车夫!是商贾!认清现实吧,中尉!守不住就是守不住!”

    “什么意思?”杰士卡看向下属。

    温特斯站起身,做了很大的思想斗争后,说:“我要把我的人撤到河对岸。”

    科林愕然抬起头,他听见少尉的语气坚定而冷静,然而他看到墙壁上对方的灯影正如猛兽般狂舞。

    杰士卡一撇嘴,后仰着靠上椅背,眯起眼睛问另外两个少尉:“你们两个呢?”

    温特斯第一时间开口:“跟他们没关系。”

    “他们有嘴。”杰士卡冷冷地说。

    巴德把佩剑放在膝头,语速不紧不慢:“蒙塔涅少尉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也是。”安德烈闷声闷气回答。

    科林手足无措地起身,这个可怜的老实人想说什么,却张不开嘴。

    “想兵变?可以。”杰士卡中校冷笑一声,把靴子架在桌上:“杀了我。”

    房间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科林拉着温特斯的衣袖,几乎是在哀求:“别……别这样……”

    “嘘!”温特斯示意学长噤声:“别说、别问。日后追责,只说我挟持你。”

    少尉目光灼灼紧盯着中尉:“或者,你想死?”

    科林打了个寒颤,摸索着坐回椅子。

    “无论有什么义务,我的人都超额完成了。”温特斯看起来在对中校说,但更像是自我说服:“他们是领半饷的民夫,不是自愿吃兵粮的常备军。我不会让他们为了一座守不住的营寨送死。”

    杰士卡轻轻摇了摇头,说:“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和士兵有私人感情。对于帕拉图而言,这座浮桥比一万条民兵的命都重要,你难道不懂吗?”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在乎他妈的帕拉图?”温特斯突然爆发:“我在乎这桥?我在乎输赢?老子早就想这样干了!你以为我在乎你们这些狗屎?”

    他扯着衣襟,歇斯底里地问:“你以为我想替你们打仗?你以为我在乎这身军服?”

    暴怒中蒙塔涅一拳砸在墙壁上,板房跟着颤抖了一下,墙上的木板断成两截。

    杰士卡也因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而愣住,他叹了口气:“杀了我,都随你。”

    “我是在救两位的命。”温特斯解下中校和中尉的佩剑扔给巴德:“之后可以随意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我绝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