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回壕沟,边拍打手上的泥土边说:“别看了,边黎今天打不下来。拿起铲子,继续往前挖!”

    ……

    楯车抵近土墙,火枪兵压制墙上弓手,剑盾手跃过城下木栏、矮墙、壕沟搏杀赫德人。

    冬季白昼短,帕拉图军一下午苦战甚至没能扫清城下工事。

    眼见天色昏暗,塞克勒准将只得下令收兵回营。

    太阳落山后,安德烈和梅森又聚在温特斯的帐篷里。这次不光他们两个,其他在前线大营的维内塔少尉都也赶来会餐。

    小小的军帐里挤进不下十个人,大伙连腿都伸展不开,只能委屈的蜷缩着。

    可帐篷里的气氛十分热烈,还有人带了酒来。

    维内塔少尉们自从流落奔马之国,还是第一次聚齐这么多人。同期、老乡、战友久别重逢,只差当场抱头痛哭。

    帐布之外刺骨寒风尖啸,可围着铁炉团坐的众人一点也不觉得冷。

    巴德不在,因为他轮到第一天的夜班岗,这会功夫还在壕沟里数星星。

    “感情日羊佬都是废柴?”帐篷内只有自己人,安德烈肆无忌惮评价道:“就这水平,我上我也行!左右不过拿人命填嘛。”

    “其实蛮子守的有点章法。三角堡、多重壕沟、城上城下交叉射击,谁来都头疼。单凭火炮一下午没炸膛,就不是普通蛮子。”炮兵科的韦托尔咽下一口蒸馏酒,把酒瓶朝右手边传递

    韦托尔右手边是温特斯,温特斯接过酒瓶,但是没喝,接着往右边传。

    他叹了口气说:“我挖了一下午堑壕,连在打谁都不知道。城里守将是谁?”

    “好像叫什么……亚辛。”韦托尔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赤河部的酋长,蛮人管他叫白狮。”

    安德烈一下子来了精神:“白狮?温特斯猎了一头巨狮!脑袋有车轮大!好几百斤重!”

    “是吗?”

    “不是我,是一位猎人杀的。”温特斯一点也不想谈起这个话题。

    贝里昂掀开帐帘,端进来一口铁锅,锅里是热腾腾的肉丸汤。

    天气冷,食物会很快凉掉,贝里昂把锅架在帐篷中间的铁炉上继续煮,温特斯随手给炉子添了些柴。

    食物中止了闲聊,众人先把肉丸捞干净,又就着锅里的汤煮了面条吃。在这“文明世界”边缘的荒野中,几个维内塔人竟吃出一丝家乡的味道。

    饱餐一顿后,骑兵科的萨努少尉又提起眼前的攻城战:“我倒好奇,蛮子哪来的炮?他们会铸炮了?还有火药?炮弹?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