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要成为「自由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非立过军功,否则只能花钱买。

    老马季雅的自由人身份来自军功,木材商米哈尹尔则是花了一大笔钱才弄到手。

    「我哪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出?」米哈尹尔悔不当初,他颤颤巍巍地问:「全新垦地的「人」都要去?那……那得有多少人啊?」

    「几百人。」老马季雅答非所问地给出回答:「新垦地,不会超过一千人。」

    得知自己的头衔比自己以为的还要稀罕,米哈尹尔莫名生出些自豪和喜悦。

    可是又一想到就是这个头衔害得自己要自投狼口,米哈尹尔又不禁悲从中来。

    「不去。」米哈尹尔眼泪汪汪地问:「行不行?」

    老马季雅想了想,认真地回答:「这个,我说了不算。」

    「那那那……我得病了!」

    米哈尹尔一下子来了劲头,他拉起裤腿,露出短粗的小腿,四下在客厅中寻找,最终选定了一个花瓶。

    他抄起花瓶,往腿上比划,急赤白脸地嚷嚷:「我我我……我腿摔断了!我出不了门!还不行?」

    「嗯。」老马季雅的回应只有一个鼻音。

    米哈尹尔咬牙切齿比划半天,始终下不去手,反复几次后,他饱满的情绪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软塌塌地跪倒在地,如同一副被抽空的皮囊。

    「这可怎么活啊!」木材商捂着胖脸,伤心地嚎啕大哭:「我才刚生了个女儿!没了我,她可怎么活啊!」

    老马季雅默默从木材商手里拿回了那支夫人特别钟爱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摆回原位。

    米哈尹尔勐地再次抱住老马季雅大腿,语无伦次地问:「血狼……血狼他不会是想把我们绑票吧?把新垦地富户都叫过去,来个一勺烩!听说他有各种的酷刑啊!啊啊啊!他怎么这么狠心啊!我怎么熬得住啊!」

    老马季雅不解地问:「您是怎么知道,血狼阁下有各种酷刑的?」

    「我……听人说的。」米哈尹尔使劲吸了一口鼻涕,补充道:「不过跟我说的那人,亲眼见过血狼,他说血狼生得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老马季雅努力回忆着向自己推销新式犁具的年轻面孔,无论如何也没法与青面獠牙、凶神恶煞联系到一起。

    「血狼阁下。」老马季雅本能地纠正木材商:「不是你说的那样。」

    米哈尹尔陡然来了精神:「老兄……您……您见过血狼。」

    老马季雅缓缓点了一下头。

    「他他他……他怎么样?」米哈尹尔忙不迭地追问:「他公正吗?他仁慈吗?是他们说的那样凶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