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造反呢?”温特斯疑惑地问:“我们可都是有任命的帕拉图共和国军官。”

    博德上校轻哼一声,没搭理温特斯。

    “温特斯今早兴冲冲跑来告诉我,说您入伙了。”梅森开玩笑:“原来是谎报军情吗?”

    博德上校扬起眉毛:“入伙?你们是强盗不成?要不要再发个誓?”

    “您要是想宣誓的话……没有任何问题。我给您借一件圣遗物来。”温特斯热情推荐:“圣阿道斯徽记怎么样?据说里面藏着一块真圣徽残片。”

    “少打马虎眼,我昨晚可没喝多。我可以留在铁峰郡——阿尔帕德那里,我不想去;诸王堡派那些蠢货议员,我也懒得伺候。”博德上校话锋一转,眼神也变得严肃:“但是有两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

    “请问。”温特斯整衣危坐:“凡是能回答的问题,我不会向您说谎。”

    博德上校紧紧盯着温特斯,试图从后者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端倪:“你和赫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敌对关系。”温特斯摊开手掌。

    “我问的不是特尔敦部。”博德上校的身体不由自主前倾:“我问的是赤河部!是那个与我们血战、将我俘虏、又把我放回来的赤河部!”

    “两年前我无意间救过白狮亚辛的亲弟弟,就这么简单。”

    “亚辛欠你人情,所以把我也放回来?”

    “您别总想拿我当替罪羊。”温特斯支着下颌,轻笑说道:“在帕拉图、在边黎、在冥河,我都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您心里不得劲,应该去找亚诺什、阿尔帕德和塞克勒发火。何必找我们几个小小的百夫长追责呢?”

    “少搪塞我!我不是打了败仗拿你撒气,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我也堂堂整整回答您。”温特斯收起笑容,同样直视博德上校:“白狮放我走,或许是为还人情。因为那时我孑然一人,什么都没有。放您回来,则明显是在帮我。目的无外乎三点。

    “第一,如果我能站稳脚跟,他可以通过我与外界进行贸易;第二,铁峰郡反抗新垦地军团,无论谁胜谁败都是在消耗帕拉图的力量;第三,铁峰郡紧挨着特尔敦部的势力范围,而我与烤火者有旧怨,他可以利用我牵制烤火者。

    一举三得,为什么不这样做?而白狮目前所付出的,无非是您一个奴隶罢了。既然他把您送回来,我难道还要说‘不’,再把您送回去吗?”

    博德上校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紧紧绷着脸颊,不发一言。

    梅森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他轻轻拉扯温特斯,示意学弟不要这样咄咄逼人。

    温特斯不理睬学长,继续说道:“我没向赫德人出卖过帕拉图的利益,也没有出卖过帕拉图人的利益。我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但如果赫德诸部从我的行为中渔利,虽然非我所愿,但我也不会就此罢手。新垦地军团出兵打我,我总不能因为赫德人会获利就不还手吧?”

    博德上校哑口无言。

    静坐了好一会,他深深叹息,又问:“第二个问题。既然你和赤河部有联系,荒原上那些俘虏,你有办法把他们弄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