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个强壮的助手牢牢控制住饮下烈酒的伤员,令他不能挣扎乱动。

    速度就是生命,越快完成截肢手术,伤者的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是蒙塔涅百夫长!”卡曼的另一名助手惊呼。

    “把剩下的伤员都送到其他医生那里去!马上!”卡曼丢下手术刀,夺过钢锯,开始锯胫骨。

    他的手很稳,十几个来回便将胫骨和腓骨锯断。助手及时用烙铁止血,并默契地接手缝合工作。

    “这里!”卡曼走出帐篷,挥手大喊:“蒙塔涅先生!这里!”

    看见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被抬进医疗所,卡曼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卡曼直截了当问温特斯:“小米切尔先生在哪里?”

    “在后面。”温特斯眼睛一酸:“脖子中了一箭,快要不行了。”

    他眼睁睁看着为全队人马开路的皮埃尔被流矢射落,安格鲁、贝尔和瓦希卡拼死抢回伙伴。

    但他却不能停下,因为他举着军旗,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杰士卡大队就是靠着一股气打穿了敌人,杀回大营。

    “送小米切尔先生上手术台!”卡曼又问温特斯:“你怎么样?”

    “我没事。”温特斯的脸庞藏在铁盔下面,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泪痕:“可是……”

    “没关系。”卡曼轻声说:“交给我。”

    ……

    “不准锯我的胳膊!不!”安德烈绝望地大喊:“谁敢动手……我杀了你!”

    士兵们死死按住他的四肢,生怕切利尼少尉的伤口再次崩裂。

    安德烈拼命想要挣脱,但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不剩几分力气。

    安德烈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哭着哀求:“别让他们锯我胳膊……温特斯……别让他们……”

    安德烈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很快他再次陷入昏迷,刚才的亢奋只是回光返照。

    温特斯的心口就像刀绞一样痛,他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行尸走肉一般听着军医说话。

    首席军医告诉温特斯:“切利尼少尉的创口没法缝合,必须尽快截肢。否则切利尼少尉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