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以百计的士兵正迈着大步向鹿角镇疾趋。

    令人感到奇怪,纵队里看不见持戟披甲的军士维持秩序,也看不见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华丽制服的军官。

    除了士兵,只有士兵。

    一骑逆向而来,骑手眯着眼睛,努力在士兵里寻找着长官。

    某位光头男性不耐烦地冲着骑手挥了挥胳膊。

    骑手如释重负,高高兴兴地跑到上校面前,下意识抬手敬礼。

    盖萨气急败坏打掉对方的手:“说多少遍了?不许敬礼!”

    上校也换上了粗布衣服,脸上胡乱抹着炉灰。

    但是无论穿什么,他光秃秃的脑袋都太过引人夺目,所以他又搞了顶脏兮兮的麻布自由帽。

    乍看上去,这光头佬倒还真像个粗鲁庄稼汉――就是身材过于富态了一点。

    “叛军就在鹿角镇和鸢花堡间的大路上!”骑手急急忙忙开口:“好多军旗!少说上千人!”

    “假的!”盖萨不屑一顾:“叛军要真有一千精兵,还用得着铤而走险?摆开架势和咱们打不就完了嘛?”

    骑手挠了挠头。

    “不过叛军的骑队倒是正经不错。”盖萨两眼放光,声音里满是艳羡:“能搞到手的话,也不枉咱们忙活一回。”

    军官们的坐骑都被盖萨集中起来,加强给他的斥候。即使如此,盖萨的骑兵规模也远比不上对手。

    非是白山郡不产马,而是战马早就被统统征走。

    “那我去吩咐下去,让大家尽量别伤到战马?”骑手试探着问。

    “你他妈是傻嘛?”盖萨气得七窍冒火、五脏生烟:“不杀马,怎么对付骑兵?仗还没打赢,就想先分战利品?”

    骑手嘿嘿傻笑。

    盖萨扶着额头叹息:“派去各镇的信使回来了吗?”

    “近的回来一些,远的还没有。”骑手收住笑容,正色回答:“您放心吧,各镇民兵应该已经在集结。至于底下的村庄……农民鬼着呢!我们都征不到粮食,我不信叛军能征到。”

    “去临郡的桥拆了吗?”

    “都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