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勒叫苦不迭:“派了两个人,到现在也没回来。再派谁,谁都不肯去。”

    比特勒瞪起眼睛:“别人不去,你就不能去?”

    “您别着急。”施勒重新给老治安官披上斗篷:“还是等前面的人回来,问清楚情况再说。”

    比特勒勃然大怒,抬腿往梯子走:“好!那我亲自去!”

    “哎呦!莱内塔尔先生,您就别逞能了!”施勒急忙拦住老治安官,死活不让后者下楼梯。

    直到此时,副治安官才说出心里话:“我看这次的小骚乱一时半会平息不下来。咱们守住共和大街,不叫暴徒窜进南城就够啦!别想着镇压暴徒啦,也甭管旧城闹成什么样,都等天亮以后再说吧!”

    “小骚乱?”比特勒指着旧城区,气得花白的胡子、眉毛直颤:“你管这个叫小骚乱?”

    ……

    骚乱,一个对于钢堡市民而言并不陌生的词汇。

    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钢堡正是人口最密集的蒙TC市。

    冲突发生在社会矛盾激烈的地方就容易演变成骚乱,而钢堡的内部压力之大自不必多言。

    帝国历496年,诸圣节前夜。因为守夜的铺位分配不公平,一名铁匠与一名僧侣发生口角,口角进而升级为殴斗。

    参与斗殴的几名铁匠寡不敌众,被打出教堂,但是长期饱受苛捐杂税压迫的手工业者们的怒火却彻底爆发。

    一桩小事——因为三枚小银币的贿金而进行的铺位调换,竟演变成神职人员、贵族与市民之间的大规模械斗。

    一夜混战,埃尔因修道院的所有修士都被逐出城市。再次此后,武装市民三次击退了埃尔因修道院雇来收复城市的佣兵。

    史称[诸圣节暴动]。

    又经过一系列事件,钢堡的暴动被呈上皇帝的书桌。最终,时任皇帝理查四世做出裁决,要求钢堡人赔偿修道院损失,同时允许钢堡人赎买城市的所有权。

    钢堡从此摆脱掉主教管区的身份,成为直属于皇室的自治城市。仅在一些不起眼的称呼上——例如教区总行会——还残留有过去的影子。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老一代钢堡人至今对皇帝的恩泽念念不忘。

    帝国历527年,“屠夫”阿尔良公爵自杀、第一次主权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年。

    大批蒙塔籍帝国老兵返回故乡,其中相当一部分人带着终身残疾。

    然而帝国失去山南诸行省以后,财政愈发捉襟见肘,不仅无法给予伤残老兵应得的抚恤,甚至还将赋税加得更重。

    忍无可忍的蒙塔人最终奋起反抗——帝国方面称之为叛乱。

    那场起义也是从钢堡爆发,以老兵、农夫和小市民为主体的起义军占领市政厅、攻破驻防堡垒和监狱、释放囚犯、公开处死帝国税吏、官员,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横扫群山,两次击败平叛的帝国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