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受白鹰之托。”艾德先生的眼神透出一丝无奈:“毕竟您还需要他的帮助,所以还是由您当面感谢他为好。”

    艾德先生也站起身:“我去偏厅等候,不打扰女士挑选衣服。马车已经在院外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现在就走?”温特斯不解地问:“应该还要过几个小时才会天黑。”

    艾德先生解释道:“眼下只能走陆路,去埃斯特府邸要绕过大半个市区,所以要尽早出发。”

    说完,卡洛·艾德微微弯腰向温特斯和安娜行礼,转身走出会客厅。

    卡曼也打算走人,他轻咳一声:“那我也回避。”

    “卡曼司铎。”温特斯拉住卡曼,严肃地说:“请您务必随我一同出席。”

    “我也要去?”卡曼莫名其妙:“蒙塔领二十年前就是誓反教的大本营,现在更是。在这种地方,我公开露面恐怕不太好。”

    “连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

    卡曼回过味来,气得直发笑:“你的报复心怎么这么强?”

    “什么报复?”温特斯一脸无辜:“您自己说,除了您,还有谁能担任我的翻译?”

    卡曼气鼓鼓地走了。

    安娜示意埃斯特家的女仆也出门回避,于是客厅内暂时只剩下“男爵夫妇”二人。

    温特斯开玩笑地问:“我也要回避吗?”

    没有其他人在场,安娜不再可以维持端庄沉稳的形象。

    她绕着温特斯看了一圈,突然环住温特斯的脖颈,撒娇似地拖着长音:“原来您也会嫉妒呀!M先生。”

    如此亲昵大胆的动作,海蓝的纳瓦雷女士是决计做不出的。某种程度来说,荒原之旅让安娜的绘画题材大大拓展的同时,也让安娜陶染上一点属于蛮荒的野性美。

    温特斯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颊到耳根陡然变得泛红发烫。想说几句妙语化解尴尬,又完全想不出能说什么。

    他一咬牙,干脆什么都不说,抱住安娜吻了上去。倒是把安娜吓了一跳,顿时变得手足无措。

    “与其说嫉妒……更多的应该是歉意……”温特斯抱着安娜,愧疚地说:“我……亏欠你太多……”

    “不许这样说。”安娜拍着温特斯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这段日子是我过得最自由、最开心的时光,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生都不会走出维内塔,更不会有如此多的珍贵回忆。所以不准再用沉重的语气道歉。”

    “好。”

    “不过你也要记住。”安娜贴着温特斯的耳廓,吐气如兰:“你会嫉妒,我一样会嫉妒。你送我的那把剑,我可一直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