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中校猛地一拳砸在桌上,厉声呵斥:“你以为我是在探监?别妄想拖延时间,因为没有意义。你是伪帝的密探,没人比你们更懂刑讯。你要水?好,给你水!你要面包?给你面包!要女人?也可以给你找一个妓女过来。”

    中校停顿了几秒,森然威胁:“但是只要你不配合,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你,不管你能拖延多久都没用。我还没见过能熬得住刑的人,倒是见过不少被刑讯到求死的人,不要自讨苦吃。”

    阿方索回味着清水的甘甜,长长呼出一口气:“你们终究是要杀死我的。”

    “胡言乱语!”托马斯中校断然反驳,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一些:“杀了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既然你进到这里,就不可能无事发生地离开。你可以活下去,可以活得很舒适,甚至可能重获自由——但前提是你必须合作。”

    “合作?”

    “你的其他同伙在哪?”

    阿方索的脸庞浮现出一缕嘲弄的笑意:“我又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托马斯中校刚要开口,温特斯突然把纸牌拢了起来,收成一摞。

    中校见状,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盯着囚犯但是没有接话。

    “你其实不怕我们杀你。”温特斯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怕你的同伙来找你灭口。”

    阿方索的笑意凝固了。

    ……

    [旧城区北岸]

    [市政宫]

    一辆双套载货马车从西面的路口驶入市政广场,停靠在市政宫的台阶下方。赶车的人旋即跳下马车,匆忙离开。

    把守市政宫的军士心中生疑,连声喝令车夫站住。

    但是车夫毫不理会,反而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逃入偏街。

    军士手一挥,两名当值卫兵立刻追了上去。然后他抽出侧剑,又点了两名卫兵。三人以戒备的姿态走下台阶,将马车包围起来。

    一名卫兵用矛尖小心翼翼地挑起盖在货箱上的蒙布。

    “都是石子和废铁。”卫兵汇报道。

    军士的注意力则被车辕吸引住——连接马轭和马套的皮带都被割断了,挽马还留在原地不是因为约束,而是因为良好的训练。

    军士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拽起身旁的部下,没命地奔上台阶:“跑。”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