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吗?”科赫将信将疑。

    温特斯艰难爬上床:“真没事。”

    科赫嘟囔几句,有些不放心地走了。

    好不容易打发掉过于尽职的部下,温特斯转身看向安娜,却发现安娜抱着被子坐在床头,眼中泛着泪光。

    被子就像一道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温特斯小心地掀开被子:“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安娜轻哼一声,擦掉眼泪,没有理睬温特斯。

    “因为我完全明白你现在的情绪。”温特斯一点点靠近安娜:“你感到紧张、恐惧、手足无措,就像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但当你真的踏入战场时,一切不安和焦虑反而会在顷刻间消失。因为你将要做的是一件你充分胜任的事情。”

    安娜任由温特斯把自己拉进怀里。

    “与其让你藏在幕后出谋划策,我更想让你走上舞台。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的眼睛和手。不仅是我相信你的能力,甚至我父亲也说过,‘纳瓦雷小姐会比她的母亲更有一番作为’。”

    温特斯将养父的原话稍加篡改,并且善意地裁剪掉了后半段内容。

    “塞尔维亚蒂将军真是这么说的?”安娜怀疑地问。

    “当然。”温特斯的脸微微发红,好在灯光黯淡所以不太明显:“他还说你能撑起半个维内塔!”

    安娜破涕为笑:“撒谎。”

    “好,你笑就好。”温特斯长舒一口气,把安娜抱在怀里:“看到你掉眼泪,我的心都揪起来了。别担心有人风言风语,他们最终都会惊叹于你的智慧更甚于你的美貌。”

    安娜轻轻叹气。

    “其实,我之所以希望你出面对付那些作坊主,也有一点点私心。”温特斯话锋一转,从另一个角度开导安娜:“我真是讨厌极了和那些作坊主虚伪应酬。”

    安娜轻咬温特斯的胳膊,嗔怒道:“你是在说我喜欢虚伪应酬?”

    “我的意思是您更擅长。”温特斯有点越描越黑。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安娜依偎着温特斯,吐气如兰:“你从没和我说过你第一次上战场的事情。”

    安娜呼出的热气拂过温特斯的胸口,让温特斯有点心痒痒。但他还是严谨地纠正之前的错误:“准确来说,那次战斗只能叫战斗,规模还不够称作战场。只是一场小规模的跳帮战,对付一群海盗罢了。”

    “讲给我听。”

    “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