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施米德颤颤巍巍站起身,喉结翻动,想要说些什么。

    那边,卡曼确认所有尸体都已经死透以后,提着剑走了过来。

    卡曼走到温特斯刚刚“解脱”的剑手身边,虽然后者显然是死了,但卡曼还是在对方心口刺入一剑,然后才走向温特斯。

    温特斯看着卡曼,有千般话想问,但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又不好开口。最后,他向卡曼点点头:“今天幸好有你。”

    可就是这一句简单的感谢,瞬间将卡曼引燃。

    卡曼丢掉剑,一步站到温特斯的身前,右手猛地扼住温特斯的喉咙,左手旋即扣住温特斯的手腕。

    他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眼喷出灼人的烈火,他死死盯着温特斯,咬牙切齿地问:“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那种莫名的压迫感和针刺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钢堡郊外的山上。那一次,卡曼也是死死扼住温特斯的喉咙和手腕,逼迫温特斯回答问题。

    卡曼可是亲口承认过——没有辨别真话和谎言的神术。

    但温特斯毫不怀疑,只要他说出任何假话,卡曼立刻就会捏碎他的喉咙。

    “我大概能猜出他们是谁。”温特斯诚实且尽量简洁地回答:“但我没见过他们。”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卡曼几乎咬破嘴唇,但却没有动作。

    然后他问了第二个问题:“你利用我对付陛下的人?”

    “没有。”温特斯坦然直视卡曼:“从来没有过。”

    卡曼继续死死盯着温特斯的眼睛看了好久,突然松开了手。

    压迫感和针刺感消失了,温特斯从随时可能死亡的危机中解脱出来。

    然而卡曼的眼中却涌上无尽的悔恨与懊恼,仿佛一个幼童在闯了滔天大祸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的祸有多大。他蹒跚地倒退几步,无力地跌坐,喘着粗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

    “没有活口。”温特斯说。

    卡曼看着温特斯,凄惨地笑了起来,笑声由小渐大,仿佛听到了有史以来最有趣的笑话。

    老施米德和富勒突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寒。

    笑声戛然而止,卡曼站起身,麻木地走向富勒和老施米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