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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一支孤军奔赴胜败未知的战场。”温特斯在脑海中勾勒着数以万计的猎手协同行猎的壮观场景,赞叹道:“如此规模的军事演习,就算是联盟和帝国恐怕也从没有过。”

    “‘军事演习’,是什么?”阔什哈奇不解地问。

    温特斯笑了笑,轻轻回答:“就是练习战争。”

    说话间,四名恶土部猎手从羚羊群的方向驰来,向温特斯和阔什哈奇行过礼后,疲倦地奔向营地。

    驱赶猎物的过程中,猎手们既不能让猎物累死,也不能让猎物偏离方向,更不能让猎物被猛兽捕食。

    所以恶土部的狩猎队分成了六支箭,不分白天黑夜轮流看管猎物。

    “不是‘胜败未知’,拔都。”阔什哈奇努力比划着:“赤河部打围用了很多、很多、很多的猎手。就算有人跑了猎物,还是能剩下不少。”

    温特斯明白了阔什哈奇的意思:“在我看来,围猎是战争预演,但你其实更在意能收获多少猎物。”

    阔什哈奇咧嘴笑了。他想了想,说:“用了这么多猎手的围猎,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从我能拉开弓以后,这是第一次。”

    “海东部、特尔敦部……三大部打围的猎手也不如这次多?”

    阔什哈奇摇了摇头:“三大部,我没当过猎手。不过我猜,应该不如。”

    “为什么?”温特斯挑起眉梢:“赤河部的壮大还没有几年,三大部的猎手难道还没有赤河部的猎手多?”

    阔什哈奇费力地组织语言:“白狮,用很多其他部落的猎手;三大部,只有自己的猎手。”

    “围猎不是猎手越多越好吗?”

    “越多越好。”阔什哈奇严肃地说:“但是,围猎,服从。”

    按照阔什哈奇的说法,他是在吃了[冥河大营之战]的败仗之后,才开始学习两腿人的语言。

    如此短的时间,能把一门语言学到他现在的程度,属实不易——不过还是不足以应付复杂些的谈话内容。

    因此阔什哈奇说话时总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温特斯也不得不经常根据肢体语言猜测阔什哈奇想表达的意思。

    温特斯沉吟着问:“你是想说,参加赤河部的围猎,就意味着要臣服于赤河部?”

    阔什哈奇重重地点头。

    对此,温特斯并不感到意外:“恐怕不止是臣服那么简单。大鱼吃小鱼,早晚的事情。我只是好奇,明知赤河部打算吞并恶土部,你们为什么还要参加赤河部的围猎?”

    阔什哈奇理所当然地说:“恶土部弱,赤河部强,不能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