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马尾大纛在西岸行进,向着敌我双方宣示“可汗”驾临战场。

    温特斯在东岸并肩缀着,一直跟到对岸的马尾大纛掉头、战吼声平息。

    “看。”温特斯扬鞭指着对岸:“猴屁股脸折返了。”

    “咱们也回去?”夏尔问。

    “地图。”

    海因里希从鞍袋小心翼翼取出大地图,交到军事保民官手里。

    环顾四野,温特斯找到一些能辨认方位的标志物,他笑道:“嚯,差不多快要到锻炉乡了。”

    夏尔惊呼:“锻炉乡?那不得有二十公里?”

    “是二十三公里。”温特斯在地图做上记号:“一轮战吼就是一处营地,让你俩计数就是这个原因。”

    “营地?猴屁股脸的营地居然绵延二十公里?!”夏尔愈加惊愕。

    “赫德诸部牲畜多,间距不拉开,马吃草的地方都没有。”温特斯卷起地图,跟着靴子,使劲敲了左胫骨几下:

    “虽然西岸已是焦土,但烤火者不来,特尔敦部中层头领仍旧不敢轻易变更行军路线。但是现在猴屁股脸来了,特尔敦部这群饿狼也要蠢蠢欲动啦。”

    大概是因为河水太冷,从泅渡突袭塔尔台部那天开始,温特斯左腿的旧伤就重新发作,不得已他又要拄杖行走。

    “现在回去?”

    “不急,再往前去,过了这道山岗就是锻炉乡。走,去看看。”

    温特斯跃身上马,疾驰而去。夏尔和海因里希随后跟上。三人翻过山坡,朝着锻炉乡去了。

    ……

    特尔敦部大帐,大小首领尽数被召集议事。

    天窗被牛皮蒙住,大帐里光线昏暗,唯有火光照明。

    那颜、科塔们围着营火坐成一圈,以示军议不分主从贵贱,人人皆可畅所欲言。

    “不能再拖!”烤火者叔叔泰赤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帐庐:“强攻、迂回,要拿定主意!”

    赞同声此起彼伏:

    “泰赤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