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者白刃战根本不是军官们的对手,甚至人数也是劣势。军官们以四人轻伤的代价很快肃清了整座炮垒,在白刃战中受伤的人还没有因为夜间骑马摔伤的人多。

    剩下的几个还活着的敌人像抓鸡一样被拖到了炮垒中央的露天空地上,哆哆嗦嗦地跪着。校官们坐在边上吹牛X,尉官们负责干脏活,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从炮垒中拖了出来。

    “那个兔崽子还没反应过来,老子上去一刀就砍掉了他半个肩膀,刀都砍卷刃了……”喀拉上校显然对于这次突袭非常满意,正和几个同侪一起大笑着夸耀自己的英勇。

    打了胜仗之后勇士们会干什么?会吹牛逼。这是全人类的通性。这是毫无疑问是一场漂亮的胜仗,作为指挥官的喀拉上校也有资格吹嘘自己。

    看到下属靠近了自己,喀拉上校收起了笑容,冲着自己手下一扬头,问:“清点完了吗?”

    那个青年军官点了点头:“数出来四十七具尸体,不过里面有一些是这里的守军,分辨不出来……”

    “不用管那么多。”喀拉上校打断了对方:“让海军的人自己去辨认,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类似铁锤砸大石的巨响打断。

    伴随着炮弹的呼啸声和高速飞行的铁弹丸撞击在石墙上的沉重的闷响,鸭子嘴炮垒的外墙被打得碎石飞溅。

    一些碎石块甚至飞到了炮垒中央的空地中,还有几枚炮弹从军官们头顶飞了过去。

    从声音上判断,至少有十几门火炮正在冲着鸭子嘴炮垒开火。

    “谁在冲我们开炮?”喀拉上校愤怒地问。

    “海东湾里有一艘战舰正在冲我们开火。”一名军官捂着帽子跑过来汇报:“应该是海军的船,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已经夺回了鸭子嘴炮垒,要不要去通报一下?”

    “通报个屁!”喀拉上校瞪了一眼对方:“让他打,海军的船轰海军的堡,关我们屁事?我们就在反斜面待着它打得到我们?”

    他大声命令道:“听好,任何人不准靠近炮位,被误伤了你自己去找海军要医药费。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命令,所有人!守好大门!等待援军接应。”

    另一名炮兵上校把喀拉上校拉到一边小声问:“码头那边还在打,咱们隔岸观火是不是不太好?”

    “老弟,咱们这一百多号人都是军官,我能指挥得了谁?”喀拉上校无奈地说:“你也是上校,我也是上校,要是没有齐奥上将的口令我能指挥得动你吗?上将的命令就是夺回炮垒,我们完成了。上将拿我们当大头兵使唤,没死人已经是万幸,没必要为了海军把咱们的学弟们折进去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为海军送命当然不值,不过可以用一个安全点的方式支援他们。”炮兵上校解释道:“我看了下鸭嘴堡的炮位,实际上把角度调整一下,有一些重炮应该可以覆盖码头。上将命令我们夺回炮垒,但是炮垒夺回来也要发挥作用,不然我们废这么大力气干嘛?就为了这几块破石头?”

    喀拉上校说不过对方,也命令不动对方,只好点了点头。二人同是上校,炮兵上校能来找喀拉商量已经是莫大的尊重。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嘱托道:“海军的船还在打我们,可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

    值夜班的顺序排好后,喀拉上校带着另外两名校官把俘虏带进了厨房讯问,场面估计不会很好看。炮兵上校带着一些炮兵科出身的军官去摆弄大炮。还有几个尉官正在站夜岗,剩下的人就都休息了。

    在海东湾里漂泊着的战舰冲着鸭嘴堡继续打了几轮齐射之后也回过味来,原本正在和自己对射的鸭子嘴炮垒突然哑火了,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停止了对鸭嘴炮垒的射击。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失去了鸭嘴炮垒开炮时火光的指引,月色黯淡他们看不清鸭嘴炮垒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