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哲苦笑。

    “父亲为官时一身清正,的罪过不少人,与之要好的官员本就没有几个。

    何况他只是个从六品,同品级的官员都没几个相熟的,哪还认识什么五品往上!”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

    “这个世道,认真为官者被欺压,玩弄权术者反而如鱼得水,父亲,就是吃了太过刚正的亏。”

    想当初,父亲在任时,那些高官们总是不吝赞美之词,说他清正廉明,克己奉公,高风亮节……

    可每次擢升却怎么也轮不到他。

    直到不知道是谁栽赃陷害,说他贪了五百两银子,那些曾把父亲夸上天的高官们又毫不留情的将他判了斩刑。

    一点情面都不讲!

    后来谢云哲有点想明白了。

    那些人之所以夸父亲,是想用父亲的廉洁名声为自己贴金,同时也显示自己欣赏这样的官员,在上位者面前留个好印象。

    又不擢升父亲,是怕父亲掌了权柄会抓住他们的小尾巴不放。

    至于栽赃陷害……

    他们早看父亲多余,既然有人挑头要拔除这根钉子,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说到底,父亲只想为朝廷为百姓多做点实事,却挡了某些人的生财之路。

    宋恬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他如今就觉得为官不能太清正,玩弄权术才会有出路,怪不得当官后会不择手段往上爬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立于世,总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过刚固然易折,但太油滑也会招人唾弃。

    最重要的,要守住底线!”

    希望这次,他不会为了权势出卖自己。

    两人一路来到脚行,洪三正在指挥送货的马车装货,看见他们夫妻两个,就好奇的上前:

    “谢云哲,你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人?

    东家一直在找你呢,都来问过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