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玄墨耸了耸鼻子,咽了一口唾沫,端起酒碗来呷了一口。

    闭嘴。

    眯眼。

    过了三息才将那一口酒咽下。

    他砸吧了一下嘴,“好酒!果然是真正的画屏春!”

    “你真就不急着去宁国与你儿子相认么?”

    “他那么优秀!”

    “你呢……你也好不容易才寻到了他,老夫怎么想都觉得你与他相见,比留在这越国更重要!”

    乔子桐未置可否。

    他一捋下巴的那一缕短须,淡然说道:“毕竟近二十年没有见了,再多等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韦玄墨眼里有些疑惑,却没有追问。

    他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沉吟三息,低声问道:

    “既然皇上已无法救治,六皇子毕竟比不上你那儿子……按照老夫对六皇子的了解……”

    顿了顿,韦玄墨斟酌了一下,又道:

    “皇上认为太子软弱,认为四皇子野心太大……老夫都教过他们,对他们的了解多少知道一些。”

    “其实老夫倒是以为四皇子继位反倒是最好的,虽说他与禅宗有些往来,但禅宗毕竟是越国国教,国教与皇帝之间能够无间,这也是一国之幸!”

    “但六皇子……他之品性……”

    韦玄墨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他的结论。

    但这一结论却已很是明白。

    乔子桐依旧带着微笑,他看了看韦玄墨,“这就是你决意离开越国的原因?”

    “不看好六皇子登基之后的越国?”

    韦玄墨面露一丝苦笑,“老夫毕竟是越人,终究是希望越国能够国泰民安……”

    “此去宁国,一来有兄长之建议,老夫也想看看宁国究竟会不会如兄长所说的那般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