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桃花喝了一口酒,品味了足足十息,又道:“我可告诉你,文人要是狠起来,可比你这样的武夫还要可怕!”

    “尤其是文人掌了权……比如百年前的那位商丞相!”

    钟离破一怔,当年商不器成为宁国丞相,他可是在京都开了个棺材铺子,杀的人免费赠送了足足三百二十八口棺材!

    百姓们称他为青天丞相,而朝中的许多官吏却背地里称他为屠夫丞相!

    他就是个文人,丝毫不会武功,却比江湖中任何一个高手杀的人都还要多。

    现在夫人忽然将商不器提出来和李辰安相提并论……

    “那小子怕是还欠些火候!”

    “所以我没有将他接入侯府,就想看看他究竟有几分火候!”

    “……可他毕竟是个白身,手里并无权利!”

    “如果他没有权利就能做一些事,那么他有了权力之后,就能做更多的事!”

    钟离破蹙眉,沉吟片刻,喝了碗里的酒。

    “哎……若水恐怕不会喜欢他那样。”

    “若是太平盛世,为妻也不喜欢,可现在这局势……”

    樊桃花也喝光了碗里的酒,“钟离府的每一个人,都要为将来而打算!”

    “李辰安,也不例外!”

    ……

    ……

    剑舞驾着马车驶入了浣花溪畔的那条林荫大道上。

    钟离若水依旧依偎在李辰安的怀里,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虽然刚才李辰安在说起黄杨驿那件事的时候很是平淡。

    “我倒没料到沈巧蝶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不过这事也给我们敲了一记警钟。”

    “听说霍家的那位老家主霍希前些日子带着他那孙子霍书凡也来到了京都,奶奶说霍家是受了丽贵妃的邀约……丽贵妃有一子一女,一子就是三皇子宁知远,一女就是六公主宁漱玉。”

    “漱玉公主幼年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后来捡回了一条命,却落了个残疾……她的腿瘸了,脸上也落下了一道疤痕。”

    “以前我去宫里的时候见过,性子比较孤僻,也有些、有些敏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