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玄墨俯过身子:

    “温煮雨他们确实有本事。”

    “虽说皇上离开京都的时候已经将国家之大事给定了下来,可在具体的执行中,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比如老夫在越国时候。”

    “越皇,是一位难得的勤政的皇帝。”

    “简冼和仲孙谋这左右二相,也是不逊色于温煮雨他们的贤相。”

    “可国内之事……说不上是一团糟,但糟心的事却又不少。”

    “皇上御书房的案头堆积着处理不完的奏章,每一天的朝会说的都是国家各地发生的事,每一场廷议都在讨论那些事的解决之法。”

    韦玄墨坐直了身子,接过了梅放夕递过来的茶盏,一声叹息:

    “皇上很累。”

    “所有的大臣也都很累。”

    “那日子过得,当真是睡得比狗还晚,起的比鸡还早。”

    “老夫曾以为,有如此明君有那么些贤臣,恐怕越国会开创出一个崭新的盛世复兴之局面。”

    “却没料到而今的越国……反而陷入了极度危险之中。”

    “其实现在想来,倒是不能完全怪罪于乔子桐。”

    “越国的危机早已埋下!”

    “便是党争!”

    “放眼历史,其实历朝历代这样的党争不胜枚举,比如宁国的昭化皇帝,其得位便是在党争中胜出罢了。”

    呷了一口茶,韦玄墨放下茶盏,“关于党争这个问题,老夫早已向皇上提起过。”

    “但皇上却说……争并不是坏事。”

    “适者生存,智者胜。”

    “要想坐上这张龙椅,当然需要与人斗!”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太子与四皇子之争,也正是因为皇上的这种放任的态度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