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灵石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堪堪只能照亮一尺见方,只能照亮那只承托着它的手掌。

    “有趣,这东西当真是有趣。”

    黑暗中传出一声满是感慨戏谑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空间中还是响起生硬的回声。

    “禀告主上,人带过来了!”远远的,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把人带过来吧。”原本戏谑的声音严肃了些:“顺便把灯也点起来,让我看看这小子。”

    随着声音的落下,高高的立柱上骤然亮起了一颗颗白色的火苗,虽然看着很小,但散发的光芒很亮,两排烛光瞬间将整个宫殿的黑暗驱散,让这里明亮如昼。

    清冷的烛光也照到了宫殿主位上,那个身穿蟒袍,身形高大的中年人。

    正是南方武勋之首,紫金城镇守,永昌侯,沐云宽。

    不多时,两个黑衣壮汉拖着一个短打灰衣的青年走进了宫殿,随意的将青年丢在了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上。

    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青年的状态很不好,两条腿很明显在膝盖的地方遭到了重击,整个小腿都松松垮垮的拖在地上,一只胳膊还能撑着地,另一只胳膊也是软绵绵看着使不上劲,脸上也不大好,头发散乱,一只眼睛高高肿起,嘴角还有明显的血渍。

    “这是这小子的情况。”其中一个黑衣壮汉上前两步,恭敬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向前递去。

    旁边的柱子影子一阵扭动,一个蓝色长裙的侍女从影子里浮出来,接过了册子,简单检查了一下,恭敬的送到了沐云宽的案几上,然后重新融入到影子里。

    拿起小册子,沐云宽一页一页翻动,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好一会,他才翻完,放下册子:“何大有是吧,籍贯倒是正常,也算是清白人家,说吧,你为什么要暗杀邱掌柜?还有你那门神通,是从哪里学来的?”

    灰衣的青年不说话,但旁边的黑衣壮汉没有那么好耐心,直接一脚踢在他受伤的膝盖上,厉声喝道:“说话!”

    “我……我没有杀邱掌柜。”青年终于开口解释:“邱掌柜死的时候,我就在药铺里忙活,几位师兄都可以作证。至于神通,是一位游方道长说我有天赋,在晚上偷偷教我的,我学成后,才离开家乡,来紫金城闯荡的。”

    “你倒是牙尖嘴利。”沐云宽笑起来:“册子上说,伱小子经常把药材以次充好,谋取差价,还交友广泛,出手阔绰,这事是有的吧?”

    “这……我承认,我是猪油蒙了心……”青年声音可怜兮兮的:“我一个农民的孩子,我那是自小穷怕了,我……我认打认罚,只求大人饶我性命……但邱掌柜真不是我杀的啊。”

    “那你那位大师兄呢?他又是怎么死的?”沐云宽又问。

    “这我哪知道啊。”青年再次开始辩解:“师兄那日晚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当天一直都在铺子里,和其他师兄耍了半夜的牌九呢。”

    “哈,你小子做事倒是滴水不漏。”沐云宽轻笑一声:“人是怎么死的,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先不提,你说,这枚东西是怎么回事?”

    青年看着沐云宽手中的灵石,脸上表情一僵,顺手就想摸进怀中,但还是停下了动作,然后尽力辩解:“这……这是那位游方道长给我的,说是能延缓减轻神通代价,让我一直随身携带来着。”

    “这东西怎么用?”沐云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