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同是天涯,明月刀却不同,为何要拼命的跳农门,学知识,天下之大,难道没有他容身之处。

    傍晚的风吹拂而过,凉爽,肚子也不听使唤的叫了起来好歹西北风吹得猛一点,连同土雾,吸进嘴里,自己仿佛又有力量了。

    进山的土路依旧那样,晚归的泥瓦匠们骑车二八大杠,蹒跚在乡间土路上,乘着晚风,回家。

    他和他们不一样,至少自己内心深处想,我是有文化的,怎么能和你们一起相提并论。

    他想着明天早上劳务输出培训单位的费用,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右兜兜,空空如也。

    这才加快脚步,向着杏树坡走去。

    老爸老妈辛苦劳动的粮食又要遭殃了,唉,没出息的东西,烂泥巴扶不上墙。啥时候活着像个人样?

    他听见后面有人叫他的名字。只是刚才思想跑火车,懒得理。

    “逃娃,你干甚去了?”声音是熟悉的。

    “哦,尕爸,去了趟县城。”他看见尕爸推着轻便自行车。

    “还没分配吧?眼看就要还款呢,唉啥时候才能分配,抓紧时间还了,背利息的很。”

    或许尕爸是好心,替我着想。

    不知怎么的,打心眼里,一点没有感激尕爸。心里发声:“放心,侄儿还年轻,那点钱还是还得起,过不了多久,一定要走出我曾经苦难的,深沉的黄土地,还有那杏树坡,放心。”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虽然脸不值钱,至少能让他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