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

    他直接去县劳务输出培训单位,办理手续,并签了劳务输出合同。

    说是需要培训,其实就是一个过场。单位收了钱,随便敷衍几句话,就把单位地址,联系人,电话给了。没交钱之前,培训单位肯定不会给你的,因为这是他们的生存之本。

    所谓的信息费,他听得似懂非懂的。以前只知道靠体力赚钱,商店里卖货赚钱,饭店里食客们就餐吃饭,赚钱,理所当然!

    不去想这些,今天来城里的一个目的算是达到了,心里还算踏实。

    随后直接来到了县人事局办公室,急急忙忙签完字,中年妇女给了一张纸条,所谓的凭证,只不过是县人事局的信笺。

    上面是中年妇女写:任天行同志自愿放弃分配,自主择业。现政府补贴一千五百元人民币整。落款时间,签字盖章。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诡计。

    算了,从古至今,民不和官斗,斗也白搭。

    草草了事走人。

    出了政府机关大楼,他深呼一口气,仿佛胸中的闷气少了许多。

    毫无瓜葛,从此分道扬镳,与政府机关单位无缘,也就是自己作贱自己,把铁饭碗丢了。

    想到这里,心口处隐隐作痛。

    今天他似乎办事很顺心,每到一处总是很快结束,好像政府机关吃国家饭碗的挺利索的,只要收钱,或者对他们有利可图,办起事来都比她妈她爸还亲。

    想起前几次去办事,总是懒洋洋的,爱理不理的,斜着眼睛,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下菜,王八见秤砣,铁了心不给你办事。

    社会很现实,疯癫的生活。

    他骑着陪伴他好几年的二八大杠,在马路上漫无目地的,红绿灯处。

    他偶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办理,得去打听打听,问问车票多钱,什么时间发车。别耽误的时间,毕竟杏树坡距离县城还有一段距离。

    于是,他朝着火车站方向骑去。

    火车站售票处。

    售票大厅内,两个售票窗口排队的买票人员似长龙。穿着不尽相同,西装革履的,皮鞋锃亮的;也有穿着破衣烂褂的,手里拎着蛇皮袋子,袋子里鼓鼓的。

    操着不同的口音,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也有当地的出门打工的。

    他自觉的排在后面。这样的情形,他是第二次来过。一次是去省城二哥家的,记得那时绿皮车,烧炭的煤机头。也叫“招手停”大小站,每站都停;或者说是农民工专坐车,每站都有停车,上来的农民工基本都肩膀上挑着一根扁担,两头挑着两个竹子编的筐,筐里有的是蔬菜,有的是鸡蛋,还有特别的,挑着活鸡之类的,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