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吃着大饼,大饼是出锅不久的,还有一定温度,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大葱,人手半截,似乎只差一点佐料,酱。

    或许是饿了,三下五除二解决的一干二净,连一点渣渣没得留下。

    “嗝,嗝,嗝,嗝……”其中之一打着饱嗝,看来真的是饿了,狼吞虎咽,也能解决最基本的问题。

    “天行,你说咱们怎么办呢?明天下午之前找不到工作,你们去哪儿?”山东二逼小子问着,继续打着饱嗝。

    之所以是山东二逼小子,他在公司里,每天泡在女孩堆里,这个女孩是他的菜,那个女孩是他碗里的饭,结果几个月的工资水上漂,无影无踪。

    “二逼,你还不找那个扎辫子的女孩去,至少能有住处,说不定还能圆你的美梦呢。”甘肃籍半个老乡开玩笑的说。

    引得大家伙儿笑一笑,沉闷的空气瞬间又有了活气。

    “哎吆,哥,火烧眉毛,你别挖苦老弟了。”二逼小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水杯美美喝了一口。

    二逼主要是缓解一下刚才胡吃海塞。

    大家伙儿偶尔开句玩笑话,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一样,焦虑不安,渴望找到新工作。

    夜已深,繁华的都市照旧。

    他们似乎是这个城市的弃儿,偌大的城市容不下他们,毕竟学历,社会学历有限。

    宿舍里,高低床失去了往日的笑声。

    鼾声如雷,时不时传来放屁声……这些声音将成为昔日之声,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唯独嗡嗡作响的蚊子声音,它们依然不放过这些可怜的打工仔,如同老板一样,吸血鬼不忘记吸取最后一夜血的印记。

    黑漆漆的出租屋,大家伙儿静静的等待,等待黎明的曙光。

    期待明天有一个满意的去处,以至于今天的“学习生活”不白白浪费。

    任天行躺在下铺干床板上,还没来得及买床上用品,便随公司的消失而成为过去,他凑合着过着每天,准备发工资购置,看来这个愿望,至少现阶段不允许他这样做,确切地说兜里的子儿所剩无几,迫使他不得不节省开支。

    躺在硬硬的床板上,辗转反侧,数着一只羊,两只羊,直到一百只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毫无睡意。

    想着,想着,念着,念着……

    脑海里浮现临走前,老大(爸)说的话。

    “逃娃,出门在外,闯荡不容易,人有时候路会走到窄处,硬着头皮往前走,走过去才能有收获。”

    他记得很清楚,老大手握旱烟锅子,坐在厨房里炕上,烟锅里的火星子一闪一闪的。他吸一口,吐出来的青烟缭绕在房顶周围,一会儿,屋顶慢慢清晰可见。

    “走过苦难的生活,自己才会有深刻领会,实在是混不下去,回来吧,还有几晌地呢,社会变了,种庄稼也活人呢,不会饿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