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

    其实,任天行短暂的邂逅,北京大都市。相隔千里之外,遇见昔日老乡,老同学刘二楞,还有甘肃籍半个老乡胖子王强……没有感受到“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亲切,在他的意识里,最重要的不是老乡情,而是你所处的位置,有一种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越来越浓烈。

    没有落难前,他还是公司财务大臣,那副阿谀奉承的厚脸皮,时刻在脑海里浮现。刘二楞如此,其他人一样,秃子骂和尚,一模一样。

    落难时,躲得远远的,不见了踪影。

    社会的现实,当头一棒打醒了他,梦想中的现实生活。与学校里单纯的思想,差距太大了。

    回到宿舍里,军国换了上班工服,灰色的,戴上白色“蚕丝冒”,口罩。出门前,告诉我洗手间在走廊尽头,旁边是洗漱间

    任天行环顾周围,发现厂里的集体宿舍,比起他住的出租屋,干净,整洁。

    在墙角一处,立着一个大柜子,正面有九个格子,类似于他上学期间澡堂里的柜子,每人一格,放洗漱用品。

    这几天折腾的太累了,他去了趟洗漱间,刷牙洗脸几分钟解决问题,顺便洗洗臭脚丫。

    直接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同宿舍的四人在一个车间,本来晚上四小时的加班,可以不去,采取自愿。可是他们几人,不约而同的去加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远千里出来打工。吃苦耐劳,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姐曾经说过:“大馍馍吃不上了,馍馍渣渣也得拾着吃,拾的多了也是一疙瘩呢。”

    军国他们每天坚持加班四小时,挣二十多元,一个月下来也不少啊。虽然不懂生活,但是一天天总会熬过去。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却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时,已经差不多十点了。

    听见他们在议论着,好像说什么中午在哪儿哪儿餐馆去。

    起床,刷牙洗脸分分钟搞定。人逢喜事精神爽。

    国军一一介绍了宿舍里的同事,原来都是老乡,冰水,荣国,建国。

    原来他们几人都是通过县劳务输出培训单位输送的,一起招工到通恒面包厂。起初的陌生,慢慢的不打不相识,一个厂子,车间,宿舍里,慢慢都熟悉了,相互间有个照应。

    相互间问候,挺热情的。一同事建国与国军年龄相仿,挺年轻的,本来就是十五六岁的娃,不过皮肤变白了,失去了“高原红”。

    在老家,常年四季的日照,或者其他因素,不是很了解,每个人脸蛋黑里透着红,红里透着淡淡的黑,人们管它叫“高原红”。

    只要在人群里,看见这样的肤色,毫无疑问,肯定是打西北来的。

    冰水,建国,看起来有些老成,饱经沧桑,眼神里透着苍凉,额头的细微的皱纹,仿佛是有一定社会阅历的人,经历过不一样的生活,与他们两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