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逐云心中涌起怒意,暗自决定,下次定要让他吃些苦头。但他仍强忍怒火。

    他扫视了一眼天罡北斗阵,心中已有定计。这阵法虽精妙,但未必能挡得住李莫愁,即便加上刘处玄也不行。

    他朗声道:“长生子道长,赵志敬之伤,乃我所为,与李莫愁无关。我们曾约定三年后一战,但今日既然有缘相遇,便无需再等。你我二人,便在此处一决高下如何?若是你败了,便请带着这些全真弟子离开此地。”

    此言一出,全真弟子皆面露怒色,他们无法想象,易逐云竟如此狂妄。

    忽地,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道士站了出来,喝道:“好个狂妄小子!你怎敢与师公相提并论?”

    易逐云笑道:“哦?你想跟我打?”

    那道士拔剑出鞘,直指易逐云。易逐云身形微动,瞬间欺近那道士身前。只见他左手轻挥,剑鞘将那道士的长剑荡开,右手如闪电般伸出,在那道士的额头上轻轻一弹。

    “哎哟!”

    一声惨叫响起,那道士捂着额头,连连后退数步。他额上已现出一个清晰的红印。

    旁边几名道士见状,皆面露惊色,纷纷拔出长剑,欲上前助战。

    易逐云却摇了摇头,淡淡道:“诸位道长,现在相信了吧?赵志敬之伤,确是我所为。我在他额头上弹了七八下,便将他打成了猪头模样。”

    刘处玄目光如炬,眼见易逐云进步神速,心中大感意外。他曾亲眼目睹易逐云一招将于道显击败,而今易逐云出手之迅捷,连他这位江湖老手都为之咋舌。

    他疾呼一声:“清虚,速速退下,你非易少侠之敌。”原来这道人叫姬清虚,乃刘处玄的徒孙。

    刘处玄向前迈了几步,缓缓道:“易少侠,贫道眼下有要事在身,我们不如三年后再行比试。”

    易逐云剑眉一挑,冷然道:“长生子道长,赵志敬乃我所伤,你竟不信我?”

    刘处玄微笑道:“志敬言称是李莫愁的手下所为。易少侠虽跟李莫愁学过武功,但绝非她的手下吧?”

    易逐云轻哼一声,道:“你如何解读,随你的意。你既可将我视为她的手下,亦可将她看作我的手下。你若畏惧比试,三年后也无需再提。”

    刘处玄微笑道:“少年人,刚则易折,锐则易损。此理你应深知。”

    易逐云对这种说教心生反感,同样,他对这种价值观也颇为不满。他认为,正是这种价值观,使得某大族群被剃发,屈辱地背负“尾巴”长达三百年之久。这“尾巴”已深植人心,恐怕千年之后都难以抹去。

    时代变迁,人心也随之变化,那“尾巴”竟被视为理所当然,原本的耻辱逐渐转变为所谓的“自信”。

    他心道:“我实力未足时,你或可高谈阔论,我假装能虚心受教。但如今我已有所成,岂能再听你空话连篇?”

    于是朗声道:“我所习之剑,名唤‘破晓’。若是不刚不利,如何能刺破漫漫黑夜、破晓而出?剑若折损,世间尚有无数利剑等我驾驭。”

    他身形跃起,飘然上了房顶,转身道:“长生子道长,城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