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牵动着头皮,让她眼睛和脑袋一跳一跳地疼。

    她瑟瑟发抖着,眼睛转来转去,想着整件事情。

    想了半天,她决定将事情和盘托出,将婉妃用了合欢香的事也一并说出来。

    片刻后,贵妃喃喃道:

    “是,是白兰……白兰说婉妃是用了合欢香迷惑陛下,这才得了陛下的宠幸。”

    “臣妾……臣妾的一颗真心都放在陛下身上,想要陛下向从前那般宠爱臣妾,这才听了她的话。”

    “陛下,臣妾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如婉妃一般,做真正的属于陛下的女人,得到陛下真正的宠幸。”

    说到这,她的眼眸带着一丝哀怨,

    “陛下,您告诉臣妾,臣妾哪里比婉妃差,为什么陛下偏偏宠幸她,不宠幸臣妾?陛下看看臣妾啊,臣妾不比她差,臣妾比她更爱陛下。”

    冷弘面对哭得凄惨可怜的贵妃,这个他昔日的宠妃,却是冷心冷面,没有一丝动容。

    他听了贵妃的最后一句话,蹙起了眉头,冷冷地吐出一句话,“你在刺探朕的心思?”

    闻言,贵妃身子一抖,惶恐摇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解……”

    “朕做事的理由,不需要告诉任何人。”冷弘居高临下,看着贵妃的眼睛,眸色深不可测,似无底深渊。

    贵妃的这个昏招真是触碰到冷弘的逆鳞了。

    冷弘最恨被人算计。

    毫无防备地走进别人设置好的陷阱,对方的居心叵测,和他的茫然无措会让他自己感觉恶心。

    他最讨厌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只落在陷阱中的野兽,别人在陷阱之上运筹帷幄,冷眼地看着你,或许还带着嘲讽的笑,而你却只能傻傻地、慌张地在陷阱里乱撞,不知前方是什么,不知对方何时收网,不知上面的人什么时候会放冷箭……

    他幼时有过这种感觉,懂事之后,他只会觉自己愚蠢,并更加憎恶设计之人。

    冷弘他太讨厌这种感觉了,但他不是一旦安逸了,就忘了曾经的危机的人。

    他在乾宵宫的后苑圈养了多只猛兽,一是为了让自己保持血性,二就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做笼中困兽,不要愚蠢地落入被人摆弄的可悲境地。

    现在,贵妃堂而皇之的用这种手段,简直是在侮辱他,把他当笼子中的野兽来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