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萧平帝冷笑出声,他伸出手接过酒杯,而后将酒杯放于桌上,声音低沉,透着凉意,“太后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太后闻言微怔,声音颤抖,“皇帝是什么意思?哀家不懂。”

    萧平帝一挥手,歌舞骤停,宾客不知原因,都看向皇帝,见皇帝和太后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就都闭了嘴,不敢多问半句。

    只一瞬间,这偌大的宫廷便寂静的如一潭死水。

    萧平帝看着太后,声音清晰悠远,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畔。

    “太后,朕的母妃在朕登基之前就去了,太医说是忧思过度、郁郁而终,果真如此吗?若非有人在她每日饮用的安眠汤药中加了几味药,她会每晚噩梦连连、惊惧交加吗?”

    太后的脸唰地变得煞白。

    萧平帝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接着道:“太后每日给朕送的汤药,真的有强身健体、养精蓄锐的作用吗?那汤药中多加的那味绝子藤的作用是什么呢?”

    太后紧紧握着双手,指节已经泛白。

    萧平帝冷哼一声,举起太后呈上的那杯酒,将酒递于太后面前,道:

    “太后真以为朕在位十年,什么都没做吗?”

    他举目四望,声音沉缓,

    “如今,我东离国政局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是谁的功劳?是朝臣的功劳,还是太后的功劳,还是那个一直躲在净心寺的废太子的功劳?”

    太后抖得厉害,“你,你都知道了?”

    萧平帝冷漠笑道:“太后,废太子早已没有机会了,是你们执念太深,一直看不清楚。”

    太后阖眸,长叹一口气,她也知道,现在,她的儿子已经毫无夺位的可能了。

    “是哀家,一切都是哀家的计划,这酒,哀家喝。希望皇帝不要迁怒于别人,尤其是废太子,他什么都没做,都是哀家做的。”

    最后时刻,她还是想保住儿子的一条命。

    太后一边对皇帝说话,一边将手背过身去,向身后的心腹嬷嬷打手势,让她出去给废太子传信,告诉废太子,计划中止,让废太子马上偷偷回封地去。

    萧平帝容色冷峻,就在太后拿起酒杯要一饮而尽之时,他一抬手,将酒杯打翻在地。

    酒水洒了一地,泛起暗红的泡沫。

    “这酒有毒!”苏晚缇离二人最近,她看得最清楚。

    她万万没想到,太后的胆子如此之大,竟敢在宫宴上公然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