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昀说不出话来。
与瞎眼老头的无障碍交流让他有了错觉,其实自己没哑,可周采采一句话点醒了他。
你已经不能说话了。
东野昀朝周采采摇摇头,周采采抓着他衣袖的手收紧,吸着鼻子问:“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说话!”
“他说不了。”瞎眼老头好心道,“他的舌头被割掉,已经是个哑巴了。”
周采采一下扣住东野昀的手腕,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她知道这人被关在帝都会受些苦,却不敢想到这种程度。
她简直要气死了,一口气憋在心头打不过转,又是重伤状态,隐约有些气血倒流。
东野昀抬手摁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冷静,消消气,又点了点自己的肩膀,在周采采面前蹲下身。
周采采擦着眼泪,伏身在她背上,近乎咬牙切齿地问道:“谁干的?”
“出去后你必须告诉我,写给我是谁干的,我绝对不放过那些人!”
东野昀背着周采采抬头看瞎眼老头。
瞎眼老头说:“我可没答应你要带其他人出去,关在这里边的人多了去了。”
【那我就不出去。】
瞎眼老头盯着他。
周采采这才朝站在前边的老头看去,一个瞎子,一个哑巴,却能瞧准方向,彼此对话。
她有气无力地按了下东野昀的肩膀,想说保命要紧,不管是谁能出去就有希望。
东野昀仍旧看着瞎眼老头。
五皇子诛杀楚晓时,在场的人们都听见了楚晓声嘶力竭地喊叫,字字句句质问着常寒禾为何能做到如此狠心。
她临死的绝望与怨恨展现的非常动人,可看客们全都无动于衷。
当楚晓被最后一箭射穿倒下黑井中时,常寒禾在风雪中转身,下颌线紧绷着,似乎不忍亲眼看见这幕。
青樱目光嫌弃,只觉得这男人做作。
陈昼跟她说:“看见没,这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