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永远是最难熬的部分。

    如果不是一回屋就看见一个新玩具的话。

    她的房间里也装上了一整壁的全息星图。

    屏幕上是熟悉的太阳系,只要用手一挥,太阳系就会变小,多缩小两下,就能看到银河系,别的星系她就不怎么认识了。

    这是大的方向,往小了说,甚至可以到1:500的尺度。

    有钱的快乐真的想象不到。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作为蛋糕的回礼。”克里昂站在门口,望着她惊喜的神色说道。

    “非常……即使你不喜欢我还是很想说,非常感谢。”她看着熟悉的太阳系,心里是某种复杂的冲动。

    克里昂点点头,没有表达出异议,似乎是收下了她的感谢:“今天先休息吧,别的我会跟进。”

    “有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她并不是讳疾忌医的人,相反,了解了情况才好做之后的决定。

    克里昂少见的并没有立即答应,沉默了片刻:“对你来说,血族和短生者是怎么样的存在?”

    陆秋愣了愣,回头看向他,想从这话语里捕获点弦外之音,但并没有成功,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存在不可逆转化关系有交集的两个群体?”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管是红血族还是圣血族,都不是自然进化来的。”

    她点头,还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们由正常胚胎生长,经过某种微生物——现在代号‘原罪’——感染,进而完成转化。”

    虽然罗温没明说,但这个也差不多猜到了。

    “不觉得奇怪吗?被原罪感染以后这些性状,畏惧光芒、难以涉入别的物质、身体能力的加强,这样的你,还是原来的你而不是被原罪控制的被寄生体吗。”

    他很难说出这种大长句,所以即使陆秋马上就有了答案,也还是斟酌了用词,小心地回答:“人的身体,至少我那个时候的人类身体里至少有90%的细胞不属于自己,皮肤上的微生物、细菌,肠道的菌群,甚更别说身体共存的病毒,少数人还会与自己在胚胎里就夭折的兄弟姐妹共生。所谓人类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存粹的存在。”

    克里昂认真的看着她,湖蓝色的眼睛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期待和恐惧。

    “就是地球上一切生物的最初形态,真核生物,也是由古菌和好氧菌某种奇妙的共生演化而来。你还有自己的思想,可以主动控制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会觉得可怕呢?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

    这些想法起初只是一股脑在她脑子里冒出来的,整理好说出来以后感觉好像太说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