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二爷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光,却没有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站着。

    宋班头见他老实了,冷哼一声,赶忙对其他衙役道:“赶紧给刘文清松绑,看看他的脑袋被撞伤没有?”

    “诶。”衙役们立刻解开刘文清身上的绳子,查看他的脑袋,发现只是青肿了一块,并没有流血后,终于放心:“宋哥,没啥大事。”

    可刘文庆却觉得不对劲,跑过来盯着刘文清看,见他一脸呆滞,瞳孔里透着死灰与害怕,是皱着眉头道:“宋班头,刘文清有些不太对,估计是中了药,得赶紧给他请个大夫来看看。”

    宋班头看向刘文清,也发觉他的不妥当来,立刻让一名衙役离开:“去把连大夫请来。”

    “诶。”衙役应着,立马离开。

    刘大老太爷对宋班头道:“宋小子,再派个人去府衙求援吧,这童家不太对劲啊,家里那个刑房看着吓人得很,一般富贵人家,哪里会弄得出那些东西?光瞧着刑房里的刑具就不像是老实人家。童管家连你们都敢拦着,弄不到惹急了童家,咱们都要折在这里。”

    刘大老太爷对童家一直不满。一是童家原本跟他家一样,是富贵了三代后,已经开始败落了。可就在三十年前,童家又突然富贵起来,也不知道童家的银子是哪里来的,总之童家就是有大本钱去做买卖,赔了也不怕那种。

    二是童家太过分,再次发达后就用手段挤兑城里的其他商户,他刘家因着无人做官,没有靠山,被挤兑得只剩下两个车马店和两个小庄子。

    文庆那孩子是受够了童家的挤兑,这才去巴结童三,给童三当牛做马,想要保住家里剩下的营生。

    刘大老太爷因着刘文庆给童家当狗奴才的事儿,是几年都没有跟刘文庆说过话。

    可今晚刘文庆做的事儿,让刘大老太爷对他改观不少。

    文庆是跪在他面前,把童三的爱好,以及刘文清可能要遭殃的事情跟他说了。

    当时就被他打了一场,怒斥他没有早点说出来,最后赶去衙门报案,才有了现在的事儿。

    “小钱,赶紧回衙门喊人。”宋班头听了刘大老太爷的话,立刻让一名衙役回府衙喊人。

    “诶。”小钱衙役赶忙跑了,可他还没跑出柴房院子,先前那个去请大夫的衙役就跑回来了,对宋班头道:“宋哥,童家有问题,把柴房院门给锁了,不让咱们出去。童管家带着先前拦住咱们的护院守在柴房院子外,说府上进了贼人,让咱们待在这院子里,不要乱跑出去,免得被烈火或者贼人给伤到。”

    宋班头都听得懵了:“童家想做什么?我们可是衙役,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童管家在柴房院子外喊话:“宋班头,府上着火了,劳烦你们先在院子里待上片刻,等火扑灭后再出来,免得被火给撩了。”

    宋班头气得不轻,冲到柴房院门口,摇着已经从外面上锁的院门道:“你们童家是疯了吗?连衙役都敢关着,不怕被府城衙门治罪吗?!”

    怕,童家当然怕。

    可童家更怕衙役发现童家的秘密,万一秘密被撞破,那就不是被府衙治罪,而是被抄家灭族。

    权衡利弊之下,童老爷是选择关押衙役半个时辰,等火被彻底扑灭,底下的库房被掩盖好后,再把宋班头他们放出来。

    至于关押衙役的事儿,童老爷自会跟知府大人解释清楚,最多就是推几个下人出去顶罪,再被罚个几千两银子的事儿,没啥大碍。